“你很心虚?”
苏瑾挑眉看着陈静,似乎很欣赏她惊恐的表情,“你在发抖。”
陈静对上她幽深的瞳孔,“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跌坐在地。
苏瑾笑了笑,这就害怕了?这只是一个开始。
她俯视着地上的陈静,提高了声音,“你造谣生事的时候不害怕,落井下石的时候不害怕,如今看见事情败露,倒开始害怕了?”
苏瑾又转向席间众人,一个个公子小姐,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却在刚才的那场污蔑中不约而同地噤声。
“你们也是女子,应该知道一个女子被造谣名节有损将会面临什么,你们是有多恨她,才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
祸害王芸就算了,还想拉苏瑾下水,苏瑾已经很久没有遇见敢拿她搭台子唱戏的人了。
“不对,我们没有恨她,我们只是......”
“只是看热闹,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吗?”
苏瑾逼近说话的女子,她不认识对方,或者说这院子里的人她大部分都不认识。
她们或许意不在苏瑾而在王芸,但如果今天王芸真的被诬陷怀孕,那这段时间来为她看病的苏瑾首当其冲。
王芸尚且有一个当官的父亲,苏瑾可没有,她父亲不知道埋在燕国的哪一口井里。
“你们今日缄口不言,焉知明日这种事情会不会轮到你?我不是想咒诸位,只是这位姑娘,你怕是不知道,就在你刚刚离席的时候,你旁边这位姑娘在你的茶里加了东西。”
“还有这位姑娘,你知道你今日身上洒的香露里有什么东西吗?”
“什么?”
“麝香。这样大的味道闻不出来?”
苏瑾是闻药材的老手,自然一走近就能闻出来,别人可没这个本事。
“看到了吧,自己家的账尚且算不干净,哪里借来的脸皮在这里给别的女子落井下石?”
不等别人反驳,苏瑾又走向王蔷,硬生生地把她拉了起来,“很生气对吗,恨不得把我的嘴堵上对吗,可惜了,那不能够。”
“你一口一个名声,就差把名声当成一根绳子拴着王芸走了,你想做什么?把王芸的名声搞垮,然后自己代替坐花轿吗?”
苏瑾的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一股莫名的严肃,几个公子不由坐直了身子,就好像......回到了学堂上学一样。
王蔷脸色几经变化:“苏瑾,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
“原来你知道这叫羞辱,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伤害女子,你的确该感到羞愧。”
这时,隔着纱帘一个男子有些不屑地说:“一个下九流的医女,倒在这里作威作福,我们娶妻自然不能娶那种被脏了身子的,我倒觉得婚前验一验很有道理。”
苏瑾轻笑,“这位公子,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听你说话哼哼唧唧,我建议你找大夫看一下,补补身子,免得还没到娶妻那一天,就失去了这个能力。”
苏瑾说得足够委婉,男宾们却都听懂了意思,顿时哄堂大笑,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大家笑作一团时,一位公子悄悄从席间退下,再也没有回来。
“你说什么!”
苏瑾隔着帘子看见有一个人想要冲上来却被旁人拉住,她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最近起夜应该较为频繁吧?同时还伴有记忆衰退、牙齿松动,是吗?”
那人一怔,她怎么知道?
他身后的小厮夸张地捂住嘴巴,他就说公子夜夜笙歌早晚要出事,果不其然。
苏瑾又转向女宾,正色道:“或许你们并不赞同我的态度,但我还是想说:不论是今日,还是以后,除非王芸自己愿意,否则谁也没有资格给她验身,包括我。”
先前为王芸抱不平的高姑娘问道:“为何连你也包括在内?”
“因为王芸的身体属于她自己,除了她本人,任何人不经过她的同意为她验身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高姑娘闻言神色一凛,“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