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年宫变中,有一位昭夫人身边的嬷嬷趁乱逃了出去?”
苏瑾坐在楚云琛的书房里,与楚云琛相对而坐。
楚云琛这些时日里一直在暗中查找当年宫变后昭夫人身边奴仆的去向。
结果,在闽州的一个小镇上,查到了一位阿婆。据镇上的人说,阿婆是六年前逃荒过来的,因为织得一手好布料,在镇上也得以谋生。
而楚国宫变,是七年前的事,时间也差不多相似。
“鸣山不认识母妃当年身边的人,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即使是那位嬷嬷,也应该已经改头换面,所以还无法确定。本王已经把那边的人安排好,等这段时间过去,本王亲自去闵州。”
苏瑾微讶,以楚云琛的身份,若是出现在闵州,恐怕会引起民心动荡。
果然,楚云琛说:“不过这个身份太招摇了,还是需要处理一下。”
“这段时间......”苏瑾猜测,“王爷是指各国使臣离楚之后?”
楚云琛点头,“京城各路人马云集,本王不能轻易离开。”
苏瑾知道,昭夫人的事情宜早不宜迟,迟一日就多一日的变数,但楚云琛难就难在他不光是昭夫人的孩子,更是楚国的朔王,他不能为自己的私心而不顾朝政。
楚云琛如此,楚君亦然。
贺立见楚君的眉头久久没有舒展,便试探着说:“不如叫苏医女过来看看?”
贺立从前不觉得医者是什么神奇人物,光看太医院那群老顽固们天天望闻问切还治不好人,他就不信这医术能有什么大用。
但苏瑾在御书房里,的的确确帮楚君缓解了头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同样的位置,怎么自己就按不出来苏瑾的效果。
楚君闭了闭眼睛等待那股阵痛过去,疲惫道:“罢了,三天两头把朔王的府医叫进宫里,不像话。”
贺立没言语,给门口的徒弟打了个眼色,徒弟心领神会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楚君实在看不下去折子,刚好这折子上写的正是瑶公主的事,这个官员认为齐氏兄妹二人在楚宫意图不明,应该尽早送他们回齐国才是。
楚君把折子扔开,按了按眉心,“这几日齐珉可有出宫?”
“回皇上,自从上次回宫被盘问后珉公子一直在宫里待着,一步没出来过。”
之前苏瑾在善草堂外看到的身影的确是齐珉,苏瑾原本还好奇,让阿芙去听了听他在里边做什么,结果没想到他是来卖药的,他手里的瓷瓶都是自己制的药膏。
苏瑾知道齐珉通岐黄之术,但没想到他一个齐国公子,又是卖画,又是卖药,苏瑾实在看不懂这人的套路,索性扔开不管。
倒是楚君,齐珉的动向再隐秘,也瞒不过楚君,只要让守门的人稍微严加盘问,齐珉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因此这几日一步未动,表现得比谁都老实。
楚君可不信这是个老实的人,连同他那个柔弱得风一吹就倒的妹妹也不信。
“那卫衍呢?还被朔王押着?”
“这倒没有,朔王昨日把人送进宫里,如今也在自己的房里思过,已经三天了,水米未进。”
楚君冷哼了一声,卫衍这个狡猾的狐狸,真是能屈能伸。
“不用管他,朕记得卫国此次前来的人里还有一位公子叫卫询?”
“是。”
“卫询是个蠢人,可卫衍不是,把人看住,别让他们见面。”
贺立应下,这在此时,徒弟回来了,向贺立点了点头。
贺立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恭敬道:“皇上,刚才奴才差人打听了一下,苏医女今日刚好进宫,不如让她过来一趟?”
楚君一顿,“你倒是主意多。”
没有训斥,就是同意了,贺立嘿嘿一笑也不辩解。
贺立想,为君分忧这种事,满朝文武都不一定做得有他这个首领大太监好,不然怎么这个位置站的是他而不是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