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琛不吃鱼?但她明明记得,他的饭桌上常常有鱼。
楚云琛若无其事道:“口味变了而已。”
林硕点点头,他小时候特别讨厌吃酥糖,现在却很喜欢吃,隔三差五就要买回来尝尝。
菜上齐后林硕林荞大快朵颐,苏瑾却因为见了卫衍的缘故,吃不下去太多,只是默默地盛了碗鸡丝茶树菇粥喝。
饭后林硕带着林荞回府,苏瑾则跟着楚云琛在外面闲逛起来。
楚云琛是坐马车回来的,但苏瑾莫名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低沉,便问了他要不要走走。
楚云琛欣然应允。
苏瑾便说了今日在玉石店里的发现。
“王爷,我有一些事,想不明白。”
苏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察觉到楚云琛和她换了个方向,让她走在路内侧。
“如果那位主君真的是齐珉的话,那陈姨娘的毒,是否出自他手?如果不是的话,他偷偷种那一院子的草药是为什么?又是谁,会用这样精妙的方法去毒杀陈姨娘呢?她明明只是一个宣平侯府微不足道的妾室啊。”
“如果,”楚云琛淡淡地说,“毒的确出自于他,但下毒却另有其人呢?”
苏瑾的脚步一顿,“您查到了什么?”
楚云琛惊叹于她的敏锐,对她道:“我找宣平侯要了他府里下人的花名册,找到了几个身份有疑点的人,其中一个,是侯夫人身边负责日常起居的一等丫鬟。”
“平日里所有通房妾室的日常所需,也都会通过她拿到。”
“而这个向来安静沉默的丫鬟,自从各国使臣进京,就一反常态,开始频繁出府。”
苏瑾一惊,“各国使臣?”
不需要楚云琛提醒,她就想到了沧王府的阿茹。
阿茹是卫衍派到沧王爷身边的细作,而前不久刚刚被她废了一双眼睛的许容华,也是卫衍将她送进了楚宫。
回到王府,苏瑾和楚云琛在月亮门处分道走,苏瑾走了几步忽然回头。
“王爷是不是想要探一探宣平侯府?”
楚云琛挑眉,并不隐瞒:“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
“今晚。”
“王爷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带我一起?”
楚云琛顿了顿,“为何?”
“我去过几次侯府,对里面布局比较熟悉,正好我也有一些话想要问陈姨娘。”
陈姨娘是个闷葫芦,身边又有侯夫人的人,总是对苏瑾支支吾吾。
正好廖慧前几日破天荒找了她一次,希望她帮忙叮嘱一下陈姨娘,开春后要多通风,免得闷得久了又染病。
想必陈姨娘也想不到,她失踪多日的女儿,此刻就住在朔王府吧。
到了晚上,楚云琛带着苏瑾进入宣平侯府。
夜色将侯府笼罩在黑暗之下,苏瑾和楚云琛都是警惕性极强的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巡游的侍卫,很快绕过了前厅。
路过一处院子,楚云琛隐隐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便下意识地按住苏瑾的肩胛,两个人同时定在影壁后,听着前面的动静。
苏瑾面色不变,冷静地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楚云琛应该只用了两根手指,但苏瑾的肩膀上微微有些钝痛。
手劲真大,还好没按到麻筋。
黑暗中人的听觉变得更加敏锐,前面的院子里不知何时传来一声又一声百转千回的呻吟,将夜色渲染得多了几分妩媚,然后娇媚地喊了一声“侯爷~”
宣平侯放肆地笑:“乖乖,舒服不舒服?”
“舒服......啊~”
女人高声呻吟,尾音颤颤,余韵绵绵。
苏瑾不合时宜地想,宣平侯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还玩得这么花。
她当年在燕宫时,明明听妃子们议论过,说她父皇自打年纪上来,就算是磕一把丹药都维持不了一刻钟。
搞得她们还得配合着演戏。
不过苏瑾转念一想,没准这位姨娘也是装的呢,毕竟生活不易嘛。
楚云琛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
堂堂大楚朔王,平生第一次在别人院外,以一种不得不的方式一动不动听着别人敦伦,身旁的人还是一个女子。
楚云琛面色不变,心中却十分无语,宣平侯......真是天塌下来也色心不改。
也不怪手底下的兵能训成那样。
一队士兵过来了,听见屋里的声音,领头的人脸一红,随便检查了一下就匆匆离开。
楚云琛见对方离开,没有再耽搁,也带着苏瑾离开了这个淫靡之地。
苏瑾其实还想根据叫声研究一下这个女子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宣平侯到底是不是真的宝刀不老,但毕竟身旁还有楚云琛在,正事要紧。
很快便到了下人们住的院子,苏瑾指了指东南角,低声说:“那边是侯夫人身边的丫鬟住的地方,王爷说的人应该会在那里。”
丫鬟也分三六九等。苏瑾当时听乔嬷嬷说过,只有在夫人面前露过脸得过赏的,才有资格住在最好的东南屋里,既然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