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我不喜欢将就。”
姜离淡漠地开口，接着又收回了给云夫人诊脉的手，“我有喜欢的人。阿衡，我也不需要你来救我什么，京都龙潭虎穴，每个局中之人能将自己尽力护好就已经是万分不易了，你羽翼未丰，还是顾好自己吧。”
说完，姜离从袖中拿出了拿一瓶方才杨镜给她的止痛丹丸，递到了云夫人的面前，她方才下马车之前自己吃了一颗，觉得效果不错。
“吃这个，痛苦会减轻很多。我没法子救你们出牢狱，但可以让狱中管事的照顾一些生活和饮食。”
姜离站了起来，神色平静的近乎异常，“就这样吧，其余的，我也给不了你们，走了。”
云战夫妇也并没有出言挽留，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就在将要跨出门槛之时，姜离脚步忽然一顿，众人一齐抬头望去。
她道：“我不喜欢听什么真相，因为真相不能让时光倒流，只要发生了就永远无法改变，我只要仇人去死。阿叔、阿婶，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们，往后日子，不必再见，没有意思。”
下一瞬，她再也没有多做停留，跨步而去。
云氏害了姜氏满门，过去姜离为了掌权，不惜覆灭整个云家。可今朝重来，姜离拼尽一切去救云家，为她们铺路，结果却换来这么一个可笑的结局。
姜离也不知道，究竟是现在的她错了，还是过去的她错了。
“泱泱！”
云衡喊住了她，但姜离没停，继续朝前走，她其实有些看不懂云衡现在的所作所为，但也并不想深究.
云氏夫妇应该没什么对不住他的吧，可他现在的态度怎么如此冷漠？
云衡追了上去，还想要继续方才那个话题，“泱泱你再想一想好吗，你一向聪慧，难道看不清如今的局势吗？父皇现在是需要姜、杨两家联手助他才会如此宽容你，一旦萧氏一族彻底倒台，他下一个目标便是你，你会死在这里的！”
闻言，姜离轻笑道：“你觉得，我已经到了需要用一场婚事来苟且偷生的地步了吗？”
“云衡，你娶不了我，我也不想嫁你，从南庆到北梁，很多事都变了，很多人都死了。我还是那句话，将你自己顾好便是，我不用你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衡有些急了，“你宁愿永远活在黑暗中做父皇的鹰犬，也不愿意做我的太子妃吗？”
“是。”
说到这儿，姜离也走出了深暗逼仄的地牢。外边儿站着的是符三七和姜疏，见到姜离，他们当即迎上：“阿离，没什么事吧？”
“阿姐？”姜离没有想到姜疏会来，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姜疏神色柔缓，她看着姜离时是满目的慈爱与不舍。
“你和杨镜被皇后宣召入宫之后，杨家主变派人来家里关照了，你阿兄担心得要命，折腾着要亲自去宫门外等你。他那身子又没好全，我便替他来，刚到宫门外便见到一辆马车出来，我想想就应该是你们，便一直在后边儿远远地跟着。”
姜离灿烂一笑，“这样啊，那咱们回家吧，我饿了。”
“好。遂宁娘子在家中做点心呢，瞧着时辰也快好了，现在赶回去刚好能吃到最新鲜的第一炉。”
姜疏说着便去拉姜离的手，符三七赶忙放了踩凳下来，“少主，小姐，慢一些。”
“泱泱！”云衡追了出来，他也看见了姜疏，不免一愣：“疏姐姐......”
姜疏手上一用力，就把刚欲停步的姜离推送了进了马车，她微笑着回过头，看着云衡道：“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你。总之，今日之事，就此打住。否则，往后莫要怪我姜家不留情面，告辞。”
“三七，回府。”
“是！”
话音落下，马匹踏尘，飞速离去。
一个小内监捂着肩膀，心有余悸的上前，“主人，那个叫符三七的实在身手厉害，我们一群人都不是对手。这姜少主......您若是真心喜欢，执意想要，不去求陛下赐婚？天子旨意，谁敢不从？”
“我求？”
云衡立时换了一副面孔，他不屑的冷哼一声，“不是都说姜家人的骨头一个比一个硬气吗？那我就要姜离亲自开口，来求我娶她。”
......
马车上
姜疏从袖口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褐色口袋，一拿出便有一股檀木香味扑来，她从里拿出一串十八菩提手串。
“京都城内有一座小寺庙，香火虽不旺，但心诚则灵。”
姜疏拉过姜离的左手，亲自为她戴上，“那寺庙里的住持和我们姜家是老相识，今日我去求平安，他说咱们离京这十几年，他磨出了十八颗品相极佳的菩提子，做成了手串，就等着送给咱家的新少主呢。来，快戴上，给阿姐看看。”
檀木静气凝神，可掩血腥了。
“好看，真好看。”
姜疏抬手，抚摸着姜离的发丝，“有了这串菩提子，满天神佛定会保佑我家阿离一生平安，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