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恨不得回到当日,抽死那时候的自己。
这下皮断腿了。
声音欲哭无泪:“我说那是笔长腿自己写的……您信吗?”
“呵!”银肴不变喜怒笑了一声,骤然,他冷下脸,“那日究竟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古月耸拉下来,拨弄着手指,回想那一日,他不过是男扮女装帮朋友顶一天工。
谁知道就被这位身边的冰块脸给抓走了,他讲完,软下声音央求:
“王爷,您是上面内个也没吃亏,我吃点亏就吃点亏了,咱算两清行吗?”
银肴不答反问:“你说呢?”
“……”
一晃两日,洛曦都在根据舆图,标注出煤山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去挖煤不现实。
这种苦力活应该交给朝廷去做。
就在她考虑如何把皇帝拉下水的时候,倏地,竹林浓雾一阵剧烈翻腾。
这是有人在破阵的象征,她神色骤冷,几乎是和陆云锦同时抵达竹海。
阵法中,漠二吃力的进行演算,额角大滴冷汗砸落在地,隐没泥土消失不见。
片刻后,他停在某处,一脸涨红回头去看银肴:“爷!我……我……”
完了!丢大人了,破阵前他和王爷拍胸脯保证一定能成功,这还没到三分之一,他就不行了。
银肴从他手里接过一枚红绳串的铜钱,眼也没眨掷了出去:“坎七、离一、艮五……震。”
随着每念出一句,指尖的古币就会像着一个地方击射。
随着最后一个“震”字落,竹海白雾一点点消散,直至露出这片竹海该有的原样。
洛曦抱臂斜倚在一旁,对重新坐回轮椅里的陆云锦挑眉,“不行啊小秀才,你的阵法这么轻易被人破了。”
陆云锦轻笑,看着由远及近记忆中熟悉的脸,薄唇轻勾:“别人不行,只有他。”
银肴踱步到两人面前,如神祇的脸上意味不明:“敢问,这阵法是你二人谁布的?”
他目光停留在洛曦脸上,久久无法移开。
陆云锦把人拉倒身后,自己对上银肴的审视,大大方方承认:“是我布的。”
“哦?”银肴终于把注意力转向他,有趣挑眉,“那你能解释解释,为什么会本王自创的阵法?”
“原来这是王爷的阵法,我曾有幸在家父那里见过。”
银肴有点无语,就凭平西侯对这小子所做之事,他半个字也不信。
比起阵法本身,他更关心的是:“你改动了八门金锁阵?开辟一条生门。”
陆云锦轻笑:“王爷创阵为了杀敌,我为护竹林一方平安,擅用擅改之过,还请王爷责罚。”
说着请责罚,谁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轻松随意,似乎料准银肴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连洛曦都诧异的多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见到陆云锦对除她以外的人,露出这种不自知的亲近。
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荀群,这两人有故事啊!
果然,银肴无甚在意,“学会并利用起来,也是你的本事。”
他的阵法在军中随意供属下学习,能摸到精髓的却没有几个,这小子的悟性不错。
目光转向被懒靠在一旁的洛曦,挑眉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他自称“我”而不是“本王”。
“来者是客,请。”站在门外说话不成样子,洛曦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漠王和他身后两名侍卫入内。
这人来历匪浅,谈吐为宜,却以一种强势的姿态闯进竹林,有什么目的尚且未知。
众人前厅落座,银肴扫过整体布局对洛曦问:“你可有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