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摇头,“知道娘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天知道,早上看见那个人身边的冰块脸,他差点吓死。
怕自己身上的事波及大哥和母亲,他不放心回村来看看。
知道人都在洛曦那里,他就安心了。
洛曦“嗯”了声,垂眸去找陆云锦所说的舆图。
如果知道发小这一走会遇上危险,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人离开视线。
“……”
古月做贼一样离开茅草屋。
直到出村都没遇上什么不想见到的人,才露出对小梨涡……后颈蓦地一痛,眼前一黑。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密林走出,赫然露出银肴那张俊美的脸,他看着地上昏迷的人……神色复杂。
广袖挥舞间,古月像只小奶猫被他抱入怀中。
漠一闪身出现:“主子!还要看那个人吗?”
闻言,银肴脸色蓦地沉下,冷冷留下三个字:“她不是。”
说罢,一步跃上马车。
佰霆云这个废物,找人居然能错两次。
“……”
回到别院,漠十七带着裴擒虎在前厅恭候。
“主帅!”看到银肴,裴擒虎十分激动,单膝跪地,像过去那样行军中之礼。
看到老部下,银肴难得露出一抹笑,让人起身回话。
把怀中一直没撒手的古月交给漠一,薄唇动了动:“别再让人跑了,本王要亲自审问。”
然后旋身坐在主位上,对裴擒虎问:“路过京城为什么不来找本王而要南下?”
和这位无需绕弯子,裴擒虎十分坦诚:
“不想给王爷添麻烦是一点,我们一个县共同逃难,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也不好半路抛下。”
这帮“一根筋”银肴气笑了:“一个县?抵达南方后,他们可有管过你?”
裴擒虎不在意,“做我想做该做的事,别人如何,与我何干?”
这块木头,说他洒脱吧,脑子一根筋。银肴捏捏眉心,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过纠缠,而道:
“这次就和本王回京吧。”
哪知,裴擒虎依然摇头,“我答应一个人帮她干三年。三年内应该不会离开。”
银肴眸光陡戾,一掌打碎手边矮几:声音沉冷:“何人?还敢圈禁你们自由?”
知道这位的脾气,不能给好心帮他们的洛曦惹麻烦,裴擒虎吓得忙解释。
听他说完,银肴眯起眼,洛曦!又是洛曦。这个名字两天已经出现三次。
他怒气稍减问:“她让你们干什么?”
这次,裴擒虎说什么都不肯说,银肴也不为难,决定走前说什么都要见一见这个叫洛曦的。
“……”
夜晚,古月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头顶的青纱帐幔,他眨了眨眼暗叫完了。
闭上眼装死。
片刻后,那道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旁传来:“醒了就别装睡,要吃点东西吗?”
吃?吃你妈!
古月大怒,一把掀开围帐,与坐在案前抬起头来的银肴四目相对,他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声音有气无力:“大哥!那日我真不是有意冒犯,不是给您留了纸条吗?”
多大点事!犯得着派人全府城的搜捕他?
“哦?”银肴放下笔,“你不说本王差点忘了。”
“什么叫被大铁棒子杵了?”
“什么叫被狗咬了?”
“最后留下的一文钱,是给本王的嫖资吗?”
从他自称本王开始,古月的脸就变了,知道这位身份恐怕不简单,没想到居然是个王爷。
接着银肴每说一句,他脸便白上一分。
最后险些哭了,这叫什么?不怕你忘记,就怕有人帮你回忆!
回想起那日他一怒之下留下的纸条,形容人家是大铁棒子,毫无技术可言,只值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