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村里上次来这么多的衙役,还是在上次。
他们就担心田地挂在顾秀才名下逃税的事情被官爷发现,被抓去坐牢,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
甚至有人拔腿就跑。
“老乡,问一下村长家怎么走?”
队伍走进,为首一个二十许岁年轻男人,对着一位腿脚不利索,跑在最后的老汉发问。
这年头,百姓对官府天然惧怕,眼见老汉吓得不轻,年轻人温和的自我介绍:
“别怕,我名佰霆云,是永和县新来的县令……”
“县……县令?”老汉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是镇长,听说眼前的年轻人是县令,差点当场磕一个。
天要亡他啊!
早知道不逃税了!
见他着实吓得不轻,佰霆云眸光一闪,笑容和煦的又叫住两人询问。
敲开梅富贵院门时,饶是村中一霸的梅家也被吓着了。
把这家人心虚惊恐的表情收进眼底,佰霆云面上不动声色,对走出来的梅富贵道:
“你们村的洛曦,涉及一桩盗窃案,你是村长吧,带我走一趟她家。”
听说大祸害涉及什么盗窃案,直接把县令招来了,梅富贵心中咬牙切齿。
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把那祸害暗地里弄死。
前往老洛家的路上鼻涕一把泪一把,控诉洛曦如何不孝长辈,仗着武力欺压同辈,在村里横行霸道。
“县令老爷,不用查了,盗窃的一定是洛曦!那孩子没教育好,从小就爱偷鸡摸狗!”
“您放心,我虽然是她外公,一定大义灭亲,不会包庇!”
哼!他正不知如何处理这个孽畜,如果能借县令之手……
梅富贵想得正美,忽而对上佰霆云噙着笑意的双眼,“村长……好像很希望本官就地解决了洛曦?”
“没……没有!您误会了。我不是……”
梅富贵暗道自己话说多了,想要挽回解释时,被佰霆云抬手打断。
接下来的路程,没敢再说些诱导污蔑的话,旁边明明是个年轻人,但那一身气势,比镇长可怕得多。
“……”
正在拼接组装脱粒机零件的洛曦,忽闻对门老洛家发出震天动地的哭嚎。
“官老爷,求您把那畜生抓走吧,她不仅殴打爷奶,还动手打她几位叔伯!强抢家中米粮……”
“官老爷,求您抓走那畜生,为民妇一家做主啊!”
洛曦闻声与停下手来的陆云锦对视,后者眸光幽幽一动,意有所指道:“你等的人……来了!”
洛曦只笑不语。
片刻后,陆家茅草院被敲响,她去开门,状似惊讶的看着院外一队人,“你们有事吗?”
佰霆云打量着眼前昳丽明艳的少年,第一句话就是:“你和旁人嘴里说的不同。”
洛曦挑了下眉,恍然道:“你来找我的?”
不等佰霆云说话,继续道:“进来说吧!我还有些事,移不开身。”
准备好的节奏被打乱,佰霆云噎了下,院子太小,吩咐属下在外等候,独自来到院中。
与静静注视着他的陆云锦四目相对,看到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的少年,目中划过一丝可惜。
笑着打招呼:“陆案首,别来无恙。”
陆云锦坐着行了一个书生礼:“多谢县令关心,我一切都好。”
如此文采斐然的少年落下残疾,终身再无缘仕途,佰霆云心下一阵惋惜。
“要说,当初云锦能在继母手下捡回一命,还要多谢县令大人。”
前世,如果不是刚刚上任的佰霆云听说他的事,派人来乡下阻拦,也许他早早死在恶毒继母的棍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