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澜的办公室很大,窗明几净,仍旧是黑白风设计,奢华中透着几分肃杀感,而刚入门的一扇玻璃橱柜,瞬间吸引了沈连的注意。
“不是……”沈连俯身蹲下,顺着隔层往下看,看着看着就笑了,回头望向楚易澜的目光中满是揶揄,但是人家不搭理他。
故作镇定,沈连心想。
橱柜里放的不是别的,是沈连送过的花,按理来说早该枯败了,却被取下一两支艳丽的做成了小标本,甚至于角落还放着那晚《海神降临》录制结束,他送的萝卜花。
孙秉赫进来看到这一幕,眼底快速闪过笑意。
“沈先生,清茶好了。”
“谢谢。”沈连起身,在沙发上坐下,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楚易澜,然后指着那扇玻璃橱柜:“都是孙特助找人做的吧?”
孙秉赫:“沈先生怎么知道?”
“猜的。”沈连后仰,一只手横搭在沙发靠背上,得得瑟瑟,“我以为早就扔了呢,这搞的,不行我以后抽日子再送,否则你这小橱柜迟早装满。”
楚易澜终于抬起头,满脸写着不高兴,“装满了我就再弄一个,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行行行。”沈连拉长语调,“我给你搭配着送,保准好看。”
楚易澜忍无可忍,“准备开会。”
被沈连发现这个,楚易澜多少别扭,他只是本能地想留下重要的东西。
楚易澜去开会,沈连就待在办公室,男人没给他设什么禁令,沈连研究了一会儿楚易澜的酒柜,就找了本书靠在沙发上看。
办公室的门响起时,沈连还以为楚易澜回来了,心道这么快。
跟杨彬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愣。
这里是亨泰“禁地”,除非提前预约或者工作汇报,否则一般情况下只有孙秉赫跟杨彬两个特助有权限出入。
“沈先生?”
“啊,他们开会去了。”沈连看杨彬风尘仆仆的样子:“你是刚出差回来?”
“对。”
“坐下休息会儿,我给你煮个咖啡?”
“不用不用!”杨彬连连摆手:“我自己来。”
杨彬泡咖啡时想到沈连刚刚那闲适自在的模样,心想楚总是真把人放在心尖上啊,一点儿不设防。
沈连也没什么事干,就是待着,楚易澜稍微一烦躁,便会想到隔壁坐着沈连,就能安定下来。
楚易澜跟孙秉赫推门进来时,沈连同杨彬瓜子磕了半张桌子,杨彬那句“楚总最讨厌雪天”余音回荡。
沈连点点头,这个他刚知道,毕竟还没入冬,楚易澜也从来不提这茬。
楚易澜眯眼:“你怎么不把我银行卡密码也告诉他?”
杨彬:“……”这不聊嗨了吗?
沈连笑道:“你银行卡密码多少?”
“你生日。”
沈连狐疑:“什么时候改的?”
“跟你确定关系后。”
沈连满意了。
杨彬赶紧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跟着孙秉赫离开。
楚易澜在办公桌前坐下,无奈轻笑:“我看这两人快成你助理了。”
沈连:“没你表态鲜明,他们敢吗?你拿我当宝贝,人家自然也不怠慢,没毛病。”说完,人已经坐在了楚易澜腿上,办公室这一出没玩过,新鲜,一个绵长的吻过后,沈连哑声,“你隔间,挺大的呀。”
楚易澜:“……”
沈连:“我一天吃一顿总没问题吧?”
楚总觉得没问题。
楚易澜清楚,沈连是在竭尽所能,舒缓他心底的负面情绪,每年母亲忌日,他的心态都会变得十分不稳定,去年酒局上,一个不长眼的犯他手里,闹得非常难看,哦对,那人还是周堂斯的朋友,最后郑歌“挺身而出”,用一种失望的口吻告诉楚易澜:“这样不对。”
什么对不对的,楚易澜在乎的是这些吗?凭什么旁人的针对招惹就是对的,他的回敬反击就不对,这个世界总是给出一个个错误答案,让楚易澜失望再失望。
但如今不同了,楚易澜按住沈连的后心,将他往怀里按,一切寒冷茫然都被填满,呼吸交错间,楚易澜沉声:“陪我去看妈妈。”
沈连嗓音带着腻,“不是答应你了吗?”
*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时,天都黑了,沈连头发半湿,刚洗过澡。
楚易澜的情绪没有丝毫不稳定,他甚至带着笑跟几分讨好,“酸不酸?”
“什么酸不酸的?”沈连嘴硬,“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反手墨镜一戴,谁也不爱。
结果刚到楼下,碰到孙秉赫正在跟几个合作商告别。
见到楚易澜,那些人自然不走了。
沈连没过去,他将衣服立领竖起,遮挡着小半张脸,亨泰楼下保安巡逻严谨,混不进生面孔狗仔队,察觉到一两个人的目光,沈连没当回事。
楚易澜潦草寒暄了几句,一般孙秉赫全权负责的生意,都不到他点头裁决的程度,晚上降温,刚刚沈连说想吃暖锅,楚易澜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