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戚对自己的本家赶尽杀绝。
又将几个同明氏一直交好的老牌企业逼得濒临破产,他将消息瞒得死死的,日日以一副完美丈夫的形象回家,城府之深,令人害怕。
等明老爷子回过神来,集团有一半资产都被楚常戚吞并,他这盘棋,从进入明氏开始就下了。
明媚渐渐发觉,看似人模人样的丈夫,是个疯子。
她提出离婚的那日,楚常戚在短短几秒钟内,笑意冰冻,满目狰狞,将手边一切砸了个粉碎。
楚常戚摆脱了私生子的身份,他能够呼风唤雨,改天换地,自然是他想怎么就怎么,在没拿到完整的明氏集团前,明媚对他来说还有大用。
楚常戚囚禁了明媚,彼时明媚即将生产,而明老爷子因为大受刺激,住回了医院。
楚易澜后来从芬姨口中得知,那时候楚常戚有多番示好,想跟明媚回到从前,但怎么可能呢?
楚常戚为了在短时间内最大化地扩展版图,前前后后收了十几个女人,玩得花样百出,他的精神世界好似跟正常人不一样,他不断跟明媚强调,那些女人就是工具,自己对她是真心的。
发展到后来,明媚看到楚常戚就想吐。
而明媚的嫌弃,更加刺激着这个疯子。
楚常戚开始将不同的女人带回家。
可无论如何,那个眼中全是欢喜的女人,还是不见了。
明媚甚至能将主卧让出来,方便楚常戚跟那些所谓的“工具”翻云覆雨。
芬姨说,看似楚常戚占据上风,可他之后的爱而不得,也是夫人报复回去的利器。
明家的女儿,说不爱的时候,断的比谁都干净。
楚常戚原地发疯。
后来楚易澜出生,明媚抱都没抱一下,甚至不看一眼,就让人弄走。
芬姨当时劝过明媚,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儿能不爱呢?
可明媚因为生产元气大伤,苍白着一张脸,多数时间都是躺床上,看院里的梧桐发呆。
之后据芬姨回忆,当时的楚常戚像是一匹饿狼,紧盯着明媚与孩子,彷佛要确定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曾经天真的名门小姐也玩起了心眼,她用更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楚常戚,哪怕代价是剖心剜骨之痛。
楚易澜一岁前,都是由月嫂带着,明媚哪怕看见了,也是转身就走。
然后等楚易澜慢慢学会走路,会模模糊糊喊“爸爸”“妈妈”了,明媚也会躲开这个小团子的抱抱。
楚易澜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楚常戚会走上前来,不怎么温柔地抱起小小的楚易澜,嘴巴一咧,像是要吃人:“你妈妈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个杂.种。”
小孩可能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却能体会到其中清晰的恶意。
孩子的哭声每日都在别墅响起。
楚常戚像是跟明媚较劲一样,你不爱的儿子,我也不会爱,哪怕这是我的种,时间久了,欺负一个幼童,也成了他的乐趣之一。
转机出现在楚易澜快两岁的时候,筹谋许久的明老爷子雷霆手段,联合旧党朋友,让楚常戚栽了个大跟头,虽然没弄死他,但也成功夺回了女儿跟外孙。
获得自由的那一天,明媚跌跌撞撞跑到楚易澜面前,满脸的泪水,紧紧地将儿子揽入怀中,哆嗦着一个劲儿重复:“妈妈爱你,妈妈爱你。”
让楚易澜这么不受重视地长大,远比落在楚常戚手中,成为一枚棋子要强。
七岁以前,楚易澜日子开心顺遂,好像楚常戚曾经埋在他身体内的爆炸因子,只是一场噩梦。
七岁之后呢,沈连心想,可楚易澜没说。
“你这个爹。”沈连笑了笑,“搁我手里我扒了他的皮!”
听楚易澜的意思,楚常戚没准还活着。
楚易澜眼底森寒涌动,“只要他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楚常戚当时跑的狼狈,被楚易澜开枪打中了一条腿,身形没入波涛汹涌的深海,再也没寻到踪迹。
楚易澜的讲述断断续续,很多细节都是一笔带过,但足以沈连拼凑完整。
然后沈连不行了,他太心疼了。
前几天他不舒服,楚易澜放心不下,走哪儿跟哪儿,现下他成了楚易澜的跟屁虫,走哪儿跟哪儿。
“我去公司,你也去?”楚易澜看到沈连换衣服,有些惊讶。
“当然。”沈连说:“我还没参观过亨泰大楼呢,怎么,我不能去吗?”
楚易澜直接上前将人往腰上一提一抱,侧拎着出了门。
沈连勾着他的脖颈,都不好意思看芬姨,“放我下来!”
“我不!”
楚易澜带沈连走的私人通道,出了车库刷卡进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一层。
沈连一身蓝白相间的休闲服,白色运动鞋,青春大学生似的,现下多少有些名气,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象征性戴了个墨镜。
电梯门刚打开,就跟抱着文件的孙秉赫迎面撞上。
见到沈连,孙秉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