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意一副担忧的样子,“听下人说,打佑少爷的奴仆根本不是府里在册的人,祖母大发雷霆,命人去抓才知那人挂着锦衣卫腰牌。”
程时安一听锦衣卫三个字就想到裴明奕,全身血液像被点着似的蹭一下窜上头顶。
他手指捏得咯咯响,“不知廉耻。”
还想再骂两句,突然想起裴明奕的告诫和朱阁的死,心头越发堵得紧。
苏照意觉得他连生气的样子都很好看,像长在青松绿野间的竹子,“程公子这么好,长姐为何要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程时安眸光一冷,她打了个寒颤,忙缩着身子,“奴婢失言,公子饶命。”
“你没有食言,她既做的出来就不能怪别人议论。”
苏照意心下一暖,抿唇时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实在叫人喜欢,“听说晋王很可怕,长姐长得那么好看,说不定是被迫的。程公子不要生长姐的气了好不好?”
她大着胆子抓住程时安一点点衣衫央求。
若换了苏晚吟,再喜欢他都没做过半点越距之事,程时安明知这行为不妥,可心却随着她的手摇摆。
这么懂事好看的妹妹,苏晚吟怎么就舍得苛待?
见她脸上还有之前残留的泪痕,他鬼使神差拿出自己的绢帛,“擦擦泪,以后别一个人躲起来哭。”
苏照意先是震惊,然后一脸惊喜娇羞地接过绢帛。上头还有他的余温,她心如鹿撞。他、会喜欢自己吗?
等苏照意想起说谢谢时,才发现程时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一想到程时安还要拿翠鸟哄苏晚吟,苏照意心头就像有无数蚂蚁爬过,好半晌眼里的狠毒才渐渐隐藏。
*
银晖园。
因翠鸟是程贵妃特意赏给苏晚吟的,苏晟和林氏一并谢了恩。
“娘娘口谕,夫人身子不适,太子妃生辰便不劳动苏将军和夫人,待夫人身体大好再另行入宫见礼。”
苏晟一听心凉了大半。
“多谢贵妃娘娘体恤。”林氏坦然谢恩,苏晟彻底心凉了。
林氏又道,“小女伤势未愈,不便见礼。”
程时安眼里的冷漠和不满十分浓郁,“那是自然,她现在有人撑腰,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两只鸟又算什么。”
苏晟陪着笑,“程公子误会,晚儿确实···”
林氏反驳,“程公子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难道不是因为你欺人太甚,旁人看不下去才替晚儿出头么。”
“你若护得好她,别人根本没机会靠近。”
程时安非但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十分倨傲,“难道苛待庶出弟妹也是因为我没护好她?”
“她若行事规矩有礼,岂会惹我生气?”
“分明就是生性顽劣,粗鄙不堪,程家上下都被她骗了。”
“住口!”林氏气得不轻,程时安一次次让她失望,一次次让她不得不相信晚儿说的都对。
程时安心里根本没有她。
林氏深呼吸一口,“程公子往后不必再来,这门婚事我自会与程夫人商议退掉。”
“夫人三思!”苏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没了这桩婚事,他还能靠什么和程家维持关系。
靠他丢尽的颜面吗?
“程公子,晚儿母亲病得厉害,情绪不稳,这些话并非出自真心,请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程时安冷笑,他们怎么舍得退婚!
“夫人以为程家是什么地方,当初您死乞白赖说动我母亲指腹为婚,现在说退就退?你们苏家不要脸,程家还要呢。”
“不过你放心,就凭苏晚吟现在的名声,正妻的位子不用想了。她若安分,我随便赏个侍妾身份,让她在府里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若不安分,她就在苏家终老吧。”
说完这些,程时安前所未有的痛快。
只要他不退婚也不提亲,苏晚吟就没办法另嫁,也不会有人娶她!
她想攀晋王,想勾搭锦绣阁东家,做梦!
*
“程公子真这么说?”苏照意拿着绢帛还在转角处等人,听侍女云儿一字一句说着银晖园的情况,笑得眼睛都扬起来了。
“没错。张妈和青玉都紧张了,若程公子真这么做,大小姐这辈子就完了。”
云儿是冯妈妈生前买进来的丫头,很得苏照意信任。
“将军也和夫人吵起来了,不过门窗都关着,奴婢没听清。”
苏照意小心翼翼捧着绢帛,生怕弄皱一丁点,“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小姐放心,都弄好了。”
“想来苏晚吟不会重视那对翠鸟,你打听到鸟笼放在哪儿,见机行事。”
苏照意眼里闪过一抹阴恨,贵妃赏苏晚吟翠鸟,不就是针对外头的流言安抚她,若苏晚吟把鸟儿养死了,可就是大不敬。
惹怒了贵妃,看谁还支持这桩婚事!
这几日,苏照意没少打听苏晚吟和程时安的婚约,不但程夫人喜欢她,宫里程贵妃也认可。年年岁末都会另外赏一份福袋给苏晚吟。
她本以为自己没机会,不想机会这么快到了眼前。
“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