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蓉每个字都说到程时安心坎上,他郁郁道,“我会去王府接她。”
苏晚吟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程大哥怎么还能忍受。
凭什么!
晋王府。
温雨瞧着苏晚吟浑身密密麻麻的划伤一个劲儿叹气,“这么嫩的小姑娘发着烧从山上滚下来,幸亏王爷及时给用了凝香丸续命,换成别人早去阎王殿报到了。”
顺子打了第三盆清水过来,“动了王爷的人,那两个流民只怕求死都不能。”
“最近怎么总有流民出没,是沿路关卡的哨兵瞎眼了,还是有人故意帮着隐瞒。”温雨发觉苏晚吟没再烧起来,总算松了口气。
顺子没接话,等温雨写好药方,赶紧吩咐人煎药。
温雨总算能歇下,随手抓起盘子里的点心边吃边往窗外瞅,“程时安还在外头等王爷?”
“苏将军也在。”顺子略有些为难,“不过王爷出门前留下话,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能进来。”
温雨抿唇,“牛!不愧是晋王殿下,把人家女儿、未婚妻抱回府,还不让人进门。”
顺子瞥了他一眼,不客气道,“苏姑娘有那样的父亲和未婚夫,还不如身边拴条狗。”
温雨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你家王爷比狗强多了。”
顺子:我抽我自己嘴巴子。
没一会儿就听见程听澜在前头吵闹。
裴明奕从诏狱回来,身上还染着血气,下车时正用帕子抹手上的血,程听澜跑过来,“四哥哥。”
“你门口这两个没长眼的侍卫非拦着不让人进。”
“别人是别人,听澜怎么能和他们一样。”程听澜想贴过去挽他胳膊,结果被帕子上的血吓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裴明奕一身戾气,挑眉扫了一眼,“滚远点。再在本王门前乱喊乱叫,本王割了你舌头。”
程听澜快哭了,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凶,“你宁愿随便带个女人回府,也不肯跟澜儿好好说句话吗?”
“为什么?明明小时候你最疼我了。”
裴明奕丢掉染血的帕子,“你该庆幸自己姓程,否则本王岂会让你活到现在。”
程听澜目光躲闪,心如刀绞。
那件事她也很后悔,她真不是有意的。
程时安把妹妹护在身后,“苏将军接自己女儿,王爷没理由阻拦吧。”
程时安恨不得立刻马上把人带走,苏晚吟就是在街头巷尾都比在晋王府好。
苏晟行了跪拜大礼,感谢晋王出手相救,端着慈父之态说要知道遭这么大的罪,一定不会让她出府,好端端的怎么会跌下草坡。
紧接着便表示想接女儿回府。
裴明奕不咸不淡道,“救人救到底。人还没醒,难不成苏将军府上的大夫比本王请的更好?”
苏晟承认自己和晋王八字不合,命里犯冲。
讪讪道,“这···自然是没有。”
程时安一瞟,他又硬着头皮委婉道,“晚儿乃闺中女子,又有婚约在身,虽是救命之恩,但、但人言可畏,微臣夫妇也是担心女儿名声,还请王爷体恤。”
裴明奕眯起的眸子透露着一抹危险气息,嗤道,“王府伺候的都是太监,怕什么!”
苏晟顿时一噎。
程时安又接着道,“王爷让一个女人在府里养伤,也不怕有损自己声誉?”
裴明奕看傻子似得瞪了他一眼,“本王可不是程公子你这样的虚伪小人,既想得利又想贪名。”
“本王要什么声誉。”
程时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拳头攥的非常紧,却无可奈何。
裴明奕进了门槛,转身又投来一丝邪肆冰冷的嘲讽,“本王要是你这么不讨喜,有多远滚多远。”
程时安牙根都咬碎了。
苏晟只能劝他,“听王爷的意思,晚儿醒了就会送她回来,你也别太担心。”
“她要是天黑之前没从晋王府出来,以后休想冠我程家的姓!”
程时安留下这话,拉着同样一脸难过的程听澜拂袖而去。
苏晟一个头两个大。
*
苏晚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是被饿醒的,意识重新清醒的那一刻先听到肚子咕噜咕噜叫。
接着才听到茶盏轻轻放下的细微动静,她眼皮几不可查动了一下,侧过脸继续装睡。
裴明奕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角微微上扬,“顺子,花生酪快凉了,拿去喂猫。”
苏晚吟猛地睁开眼,“别别别。”
结果动作太大压住了头发,疼得抓耳挠腮,裴明奕看着她笑。
起身走过来,一条胳膊从她腋下穿过把人架起来,另一只手帮她拢好头发,“本王喂猫,你急什么?”
这姿势跟抱小孩儿似的,苏晚吟不脸红都对不起一屋子的暖意。
“原本是给我的。”她才发现自己只穿着薄薄一层里衣,慢慢把身子缩回被窝里。
“给猫的。”
苏晚吟撇嘴,算上今日,她三天没吃到花生酪了,吃什么都没胃口。
她自然不敢像从前那般和他硬来,而且他又救了自己一命。
苏晚吟抬眸仰视,长睫下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