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随倒地,场外诸军使、都头不由心中一惊,其中以与刘然交战过的军使,更是忍不住汗流浃背,此等凶戾之势,着实让人战栗。
更不肖说场中交战的镇戎军,见自家军使败阵,顿时陷入群龙无首之地,士气大泄,纵使他们身为精锐,在此等情况之下,也不由自乱阵脚,本严密的军阵,更是处处破绽,乱成一片。
护旗承局见此情形,岔怒不已,而后大声怒斥,想要震慑指挥纷乱的士卒,却不料无丝毫之用,那些本受伤的士卒,并不愿参战,如今更是最先溃散,心中被恐惧惊惧占据的他们,仿佛犹如瘟疫源头一般,不断在镇戎军之中传染,令想要严加抵抗的士卒,也忍不住惊骇而后退避让。
此起彼消之下,本力竭的庆州军,看着自家刘军使在敌军中英勇身姿,只觉浑身上下再度被力量裹挟,手中武器舞的虎虎生风,宛如饿狼一般,随着刘然直冲,将所谓的精锐部队彻底从中撕裂。
镇戎军护旗承局,身为老卒的他,也曾与党项人厮杀,也有精锐的傲气,眼见此景,脸上布满愤恨,忍不住踹了一脚溃兵,大声怒斥令其莫要自乱,然而那名被踹的士卒,只顾朝别处逃去,概因刘然来了。
一路横冲直撞,刘然宛如饿虎下山,在其面前之人,无一合之敌,所碰之人皆胆气尽消,无还手之勇。
那名护旗承局眼见镇戎军之乱,此些人已不足倚仗,他怒斥一声,知晓此刻唯有将刘然解决,才可挽回败迹,提刀而上。
下一刻,刘然冷眼一瞪,那名本精勇承局,只觉尾椎骨一冷,胆气十不存三,只是一个照面,刘然手中长枪一刺,此人瞬败。
刘然于精锐之中,夺旗取胜。
鲜艳的旗帜,乖巧的落在刘然手中,敌人尽数倒地,阳光恰好洒落在他枪头之上。
“好!”高台上陈到忍不住大声赞扬,在其身旁的郑科,此刻笑脸满面,哪有先前的凶神恶煞,辛兴宗也是如此,唯有许涛脸色发青,眸子里又惊又怒,任由他如何预料,也难以猜到自家精锐占据人数优势,竟会落败。
“刘军使,壮哉!”
“刘军使,壮哉!”
诸多观看的庆州军士卒,只觉得热血彭拜,恨不得大声宣泄,庆州军得胜了!
场中庆州军士卒,更是呼喊的比谁都大声,他们以少胜多,战胜了精锐队伍,此等情况让他们自豪之情,占满了胸膛,尤其是场外众人的目光与呼喊,更是如同荣耀加身,不再是曾经的破落士卒,也不再是令人肆意欺凌的蕃兵。
魏曲兴奋冲向刘然,他口中不知叫喊着什么,只是任由谁都能看的出他脸上的喜悦,蓬头垢面的他,笑的就如同乞丐一般,狠狠抱住刘然,兴奋的冲他喊叫,“刘军使,你真神了,你夺下了令旗!”
就连一直护着旗帜的蔡崇,此刻也抛下了武器,拿着令旗冲向刘然,他大笑着加入,一同搂着刘然,看着镇戎军的令旗,满脸是欣喜,“这可是镇戎军的令旗,刘军使你夺下了它!”
刘然回头看着喜不胜收的众人,每个人都沐浴在胜利的兴奋之下,他对着魏曲和蔡崇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夺下了镇戎军的旗,没有你们,仅仅依靠我一人,又如何能夺。”
随即,刘然看向梁护,此刻梁护站在一群垂头丧气的镇戎军之中,他揉着酸痛的手腕和胸膛,看似次次成功的突阵,都是他拼尽全力的原因,此战他功不可没,但梁护无任何倨傲的表情,只是对着刘然一笑。
场外的众人,望着场内激荡的众人,也忍不住露出震惊神色,这一战,刘然在他们心中,声望节节攀升。
陈到俯视着场内胜利的刘然等人,眼中的震惊不比任何人少,相反比谁都清楚,刘然的天赋,短短数月时日,就将杂乱的队伍糅合成一股,并且自创了从未出现过的军阵,以他眼界,怎能看不出这战阵,绝非是小队伍所能彻底发挥的,这是千人之队的战阵。
而刘然,赫然是一名将才之人,绝非区区悍勇的斗将,而是具有指挥大军之才的将才。
此等之人,仅为十六岁,便可自创实用之阵法,其天赋不比古之名将逊色,显然是一颗被埋没的金子。
想到此处,不由对刘然更加重视。
在众人兴奋稍稍缓一些,刘然提着令旗,再度走向那熟悉的台阶,一阶又一阶,而台下诸多军使和都头,也对其心生敬畏之心,花铁看着刘然的身影,忍不住心生侥幸,哪怕他此刻是都头,但也知晓自己与刘然和解,是他做过最明智的举动。
徐徐来至陈到、辛兴宗,还有两名指挥使面前,刘然右手拿旗做拳,左手抱着右拳,执礼道:“标下刘然,拜见陈使臣,辛寨主,郑指挥使,许指挥使。”
陈到笑着双手虚抬,辛兴宗与郑科,更是一脸笑容的点头,唯有许涛冷着脸哼了一声。
刘然将令旗交给了许涛,许涛脸色难看的接过令旗,这一交,代表了此后镇戎军,将永远被庆州军压在身下,这不仅仅是颜面问题,除却输了的钱财,更是事关军需问题,陕西诸路战乱不断,谁都知道军需日益减少,而今庆州军大胜,军需定会紧着庆州军。
想到此处,许涛忍不住指着刘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