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秋意,凉风吹动。
刘然站立于高台之上,显得如此耀眼,令人为之惊叹,这一战,让众人知晓,这名青年绝非如他们一般的寻常人。
这一战,令所有人都放下了所谓的骄傲,军伍之中,始终是强者生存,望着被陈到和煦相待的刘然,纵如败在刘然手中的贾预,也只能面带复杂的看着高台上的身影,心中挫败之情,无以复加。
就连士卒满员的康随,也是其手下败将,而他又能如何,他深知今日之后,刘然已非昔日之刘然,他竭尽全力,也难以再相提并论。
张介心中五味杂陈,刘二郎,已是让他抬头仰望的人了。
刘然望着台下繁多的人头,他目光所到之处,弓箭手们纷纷低头,察觉如此,眼里无任何倨傲,或是常人取得这般成就,会欣喜若狂,但与他脑海里那踏遍汴梁的金人铁骑相比,又是多么的不堪。
陈到察觉刘然的谦和,忍不住放声大笑,他走向刘然身前,与其一同站在一起,望着台下的士卒,“你那军阵,唤什么?”
刘然侧过身,平静的拱手道:“五梅花阵法。”
“此阵相当不错,仅仅只是五十人队伍,太过委屈此阵了。”陈到望着身材比他瘦小一些的刘然。
此话一出,辛兴宗与郑科眉头一皱。
刘然平静道:“军阵无大小,若是无众人齐心,纵使阵法再好,也不堪一击,军阵在于施展的士卒,而非在于军阵。”
陈到望着刘然,眼里的欣赏之意,愈来愈浓厚,他哈哈一笑,就在此询问起了五梅操阵法。
刘然也不藏私,所谓五梅花阵法,在明代为国姓爷朱成功在镇江大役与满清相战而所施展,为鱼鳞阵的改良。
比别之军阵而言,较为疏散,一旦敌人深入,便可如梅花一般散开,可与后方士卒,形成交错排列。
犹如梯形一般,拥有极大的优势,如梁护所带之人,可扰乱敌军军阵,发动局部战斗,又可施展逐步退却,极强的机动性,令人难以辨别会从何处进攻,只要第二排队列,能够抵挡进攻,梁护等人便能进可攻,退可守。
纵使梁护等人战败,魏曲等人又可随时上前吸引。
听着刘然的话,陈到微微点头,此等阵法确实精妙无比,但正是如此,反而并非所有队伍都可使用,对士卒之素质,所求甚高,但凡士卒惊惧退让,那便会一败涂地。
想到这里,陈到无任何失望神色,对刘然甚是满意,仅仅数月时日,便能练出一支精兵,甚因此自创阵法,此等治军之能,可见一斑。
陈到为之称赞道:“刘然,这回我走这一遭,能见到你这般人,可没白走这一遭。”
在二人后方的辛兴宗,越听越心惊,他乃是将二代,父亲辛叔献便是一名儒将,又如何不知这其中的难度,此刻他望向刘然的目光,浑然不同,这是一名难得的人才。
而郑科与许涛,也忍不住吸气,从底层上来的二人,眼光虽无陈到这般高深,但亦有独到之处,那便是从真刀真枪厮杀而来的本能。
面对众人的目光,刘然始终稳如泰山。
刘然等人声音极大,台下弓箭手也能够听到,因此众人望着刘然,更是心生敬畏。
吕和叹了一口气,能够走到这一步,已足够让他感到惊喜了,若非好运眷顾,莫说康随,贾预那一关他们都唯败无胜。
在众人都等着吕和上台时,他走上高台,对着几人拱手道:“刘军使之能,吕和自认不是对手。”
听着吕和干脆利落的认输,所有人都未曾露出鄙夷,事到如今,倘若换成他们,也知晓自己绝非对手。
刘然也抱拳示意。
陈到与辛兴宗互相看了一眼,也未曾有何怪罪,便由辛兴宗走到前面,对着台下众人宣布,“此次演武,魁首为当为第八队,军使刘然。”
呼!
此话一出,台下众多庆州军再也难以自禁,纷纷发出如山呼海啸一般的声浪,每人都在为刘然为之庆贺。
“刘军使!”
“刘军使!”
在数百人之中,第八队的声音最为嘹亮,此刻他们每人脸上都挂着与容共焉的激动,将所有振奋之心,全部化为呐喊之中。
摸了摸发疼的伤口,梁护与张平亮站在一起,这一战,张平亮出力不小,也凭借着气势,与镇戎军精锐难分上下。
梁护搂着因激动热泪盈眶的张平亮,对着高台上的刘然,笑了笑。
魏曲拿着手中木刀乱舞,还好蔡崇一把夺下,不然难免伤到人,他二人也大笑着道:“我等是魁首!”
听着这声势,所有人都对站于高台的刘然,心生敬畏之情。
就连镇戎军,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场中,听着庆州军的喝彩。
在众人欢呼雀跃之中,辛兴宗朝远处弓箭手微微一点头,立马就有数人从远处搬来东西。
他们一上台,众人都停了下来,一脸羡慕的望着。
数十斤肉干,一坛米酒,还有五十贯钱。
看着这些东西,不少人双眼发红,并非所有军使都如刘然一般,可为手下士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