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这辈子,我们彻底再无瓜葛。”
温雅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都没动静,她看着尉迟樽,似乎想要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
“尉迟樽,你多保重。”
随后,温雅起身。
她知道身后的男人,视线紧紧地盯住她,可她并没有回头。
李妈妈抱着尉迟琳,已经上了办公区门口停着的汽车,在等候温雅的时间里,天边飘荡了飞雪。
短短一瞬间,雪越下越大。
秘书楼办公区门口不能长时间停车,司机把车子开到铁门外等候。
温雅走下二楼的办公室时,在一楼遇见了张副官。
“夫人,下雪了,你记得打伞。”
张副官递给她一把黑色的大伞,温雅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又说,“张副官,再见。”
于是,温雅撑着伞,坚定的走出秘书楼。
到达铁门外还有一段距离,门口的地面已经积起白茫茫的雪,她一步一个脚印的在雪中行走,前面的黑色汽车里,李妈妈和尉迟琳隔着车窗,在看她。
而秘书楼的二楼阳台上,尉迟樽隔着雪景,也痴痴的望她。
她就那样走了,一眼也没有回望。
尉迟樽心里痛骂温雅狠心,他难过不已的站着,站了许久,而那辆黑色汽车早就驶离秘书楼,再也看不到影子。
“督军,回屋吧,雪下的太大了。”
此时的尉迟樽,没有撑伞,他身上还是单薄的戎装,孤寂的身躯已经落满了飞雪,连头发,也染上一层白色。
“她真的走了,连回头看都不看我一眼,她怎能这样绝情……”
张副官沉默不语,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是督军的感情事,旁人是分不出好坏的,硬要说夫人坏,也确实足够狠心。
“罢了,迟早要走的,根本留不住。”
尉迟樽深深地叹气道,他迈步回屋,又吩咐着张副官,“收拾行囊,今晚的专列,去海城。”
“是,督军!”
回到办公室后,尉迟樽将阳台的门关得严严实实,不想让飞雪再飘进屋来,也不想……自己再傻乎乎、冲动地独站那里,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
他又交待了张副官一些军务,二人话说完,张副官拉开门离开了。
谁料,才走出督军办公室,就听到了熟悉的高跟鞋声。
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咯噔、咯噔”的声音,仿佛敲击在人的心灵上。
张副官站在二楼,渐渐的,看到了那一抹衣袂。
“督军……督军!!!”
张副官慌张的又回到办公室,尉迟樽的眼神沉了下来,脸色略带不满,他本打算斥责张副官,可男人接下来的声音,全都被更加清晰的高跟鞋声遏制了。
“督军,是夫人……夫人回来了。”
张副官没有关门,就这样,尉迟樽的视线定格在了那个从门外、又走进来的人。
她脚上的白色高跟鞋,已经粘上了星星点点的泥土,大概是雪水化了吧,把鞋子弄得脏兮兮。
尉迟樽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就那样平静的看着那双白色高跟鞋,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爹爹,阿妈舍不得走。”
温雅还没说话,怀里抱着的小女娃,率先开口。
尉迟樽终于有勇气,把视线的焦点汇聚在温雅的脸上,他看向那双漂亮的眼睛,四目相对间,他的声音有些轻颤,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舍不得我吗?”
温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这番话,“三年前,我们曾在观音庙求子,如今并没有得偿所愿。”
“既然许了愿,尉迟樽,我希望,愿望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