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否换种喂法。”
盛穆那平静如常的神情,搭配上这居心叵测的询问,让舟泽一瞬间笑不出来了。
不是,谁家好人会忽然提这么奇怪的要求啊。
“换种……喂法?”舟泽迟疑反问,眼皮同时跳了一下,在心中默然祈祷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但天不遂人愿。
事实证明,就是舟泽想的那样。
不过盛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以行动来表示。
“皇上,要像这样。”低低说了这一句后,盛穆便轻咬住送到嘴边的粉糯糕点,不紧不慢来到舟泽的唇边。
似有似无地用糕点磨蹭了一下舟泽的唇瓣后,盛穆抬手抚上舟泽的下巴,示意少年张嘴。
舟泽怔愣,还来不及后退,便被盛穆不动声色制住,抵抗不得。
他手中还拿着俨然空落落的玉筷,此刻遭到盛穆的“逼迫”,只能缓缓张开双唇,咬住糕点的另一半。
唔。
早知道不给盛穆夹了。
结果把自己送上去了算怎么个事啊。
舟泽是欲哭无泪的,慢吞吞与盛穆共吃完这小小糕点后,两人的唇自然而然便碰到了一起。
再吻下去,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好在这马车内部空间够大,软榻也足够柔软。
只是厚重门帘外的两个侍卫车夫不免困惑了一瞬——怎么马车里忽然有些不小的动静,难不成皇上和右相在里边打起来了?
右相可是从过军当过将领的,身手那叫一个高强,曾力挑千军,皇上那小身板,要是真打起来……怕不是会被打死啊。
但,但他们也不知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毕竟别说他们二人联手了,就是再来二十个他们,也不是右相的对手。
这样贸然查看非但护不了皇上,还有可能因搞错情况人头落地。
两人一边驱马,一边面面相觑几秒后,便不约而同选择了静观其变。
若是真有什么情况,皇上叫他们,或是右相叫他们,再查看吧。
其他时候,便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听不见也看不见……便好。
也好在两人没有冒失进去,因为此刻的马车车厢内,举朝敬畏的右相正将孱弱新帝压在软榻上,细细密密地吻着,又“一同品尝”了好一会儿那酥糕。
末了,盛穆起身,又将少年轻轻拉起,仔细先为对方整理冠服,似不经意随口道一句:“皇上喜好的糕点,确实滋味非同寻常。”
舟泽立时羞愤脸红:“……”
右相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罢辽。
再看小桌上那盘依旧粉糯诱人的桃花酥糕,舟泽感觉自己今后都无法再健康地、坦然地直视这酥糕了!
舟泽不自觉咬了一下唇角,发觉略微有点胀,摸了摸,舟泽霎时有点错愕和恼火。
盛穆这厮是犬变的还是狼变的?怎么都给他弄得好像有点肿了。
移开视线,看向身旁的男人,嘟囔警告道:“右相不要太过分。”
“臣遵旨。”盛穆答应得利落。
舟泽:“……”
听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是吧。
他真是看透了。
这之后舟泽昏昏欲睡了一小截路,不知何时便沉沉睡熟了,待到醒来时,马车恰好停下。
舟泽揉一揉惺忪睡眼,自软榻上缓缓起身,“这是,到了?”
盛穆替他整理好衣袍,“是的皇上。”
舟泽于是同盛穆整装下马,率先入目的便是一间青砖瓦的院落,极其幽美安谧。
“皇上,既然出了宫,那必不可明面上再以君臣相称,不如之后臣便称您为少爷,您唤臣名字便好。”盛穆如是低柔着嗓音叮嘱。
舟泽没有异议,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便顺从点点头。
盛穆让侍卫们将马车拉入这青砖瓦宅邸的后院,而后领着舟泽走入了宅邸大门。
两人一边踱步朝内院走去,舟泽一边听见盛穆温和说:“为了少爷的安危,在下自然仍与少爷同食同寝,希望少爷不要介意。”
舟泽默然,他敢介意嘛。
他要是现在敢介意了,盛穆就敢立即驱马车将他们原路送回去。
如今深知盛穆秉性的舟泽,很识趣地在这时候选择了不吱声。
跟随盛穆来到他们这段时日的住房,盛穆推开门,舟泽步入其中。
看清里面的一应摆设后,舟泽不禁夸道:“不错,右……盛穆,你办事,本少爷向来很放心。”
最让他满意的便是这床榻,一看就比他养心殿里的不知软了多少,他都能想象到今晚他能睡得有多踏实了。
盛穆到底还是细节呀。
盛穆闻言但笑不语。
御膳房里的厨子,盛穆也带了几个过来。
安排好晚膳的菜式后,盛穆便带舟泽出了门,“少爷,天色还早,不若去街上逛逛?”
舟泽自然是欣悦点头。
他们沿着青石板路走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