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已经疼得受不了了,被子紧紧裹着她,痛苦呜咽出声,泪水大颗大颗落下。
“维克托,医生什么时候来啊?”师梨掀开被子蹲在地上,脑袋抵在床沿。
果然,把她送走是个正确的选择,即使她再坚强再能忍,如果此时此刻她还在他身边,他肯定是一步也不会离开自己,做不了该做的事。
维克托没想到师梨小姐会疼成这样,还好是把她带出来,不然在那冰天雪地取不了暖也没有药物的地方,估计一步也走不了。
赫温阁下说过,只要不联系他,那他能对师梨小姐说的,只能是平安。
“师梨小姐,医生来了!”维克托拽着惊恐万分地医生进房间。
医生惊恐的原因是,她第一次进有这么多持枪大兵守着的庄园。
维克托出门回避,师梨爬回床上撩起裙摆用被子遮住,只露出半瓣屁股,她把脸埋在被子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矫情,没有赫温陪着她打针,她莫名委屈,很想哭。
师梨一声不吭咬着唇扛过了平时都要咿呀半天的打针。
“小姐,好了。”收拾好东西的医生回头看着一动不动地师梨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还以为她疼晕过去了,轻声提醒。
“谢谢你。”师梨拱回被子里,声音恹恹道,“我想休息一会,然后维克托带你出去吧。”
“是。”
门被轻轻关上。
门外,维克托送走医生后,他从阁楼上拿出了赫温阁下交代的东西。
是一个相机。
……
师梨只睡了一小会就醒了,在药效作用下疼痛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跟圣彼得堡庄园一模一样的卧室布置,嘴角向下撇了又撇。
还骗她过来,让她帮忙装饰庄园,明明都是按着她的喜好,她买过的东西又买了一套,还需要她怎么去布置。
师梨又爬起来打开衣柜,难怪之前洗澡的时候女佣哪里拿来的那么合适她的裙子,因为就连衣柜里面也塞满了她喜欢的那些好看的衣服。
她穿好外套下楼。
“师梨小姐——”
“师梨小姐——”
“你们好。”
师梨走出庄园,葱绿色的花园草坪一直延伸至与波罗的海接壤,即使纬度高,日照却比俄罗斯充足,码头也可以停靠私人游艇,水路发达可以直接开着自己游艇到达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
玻璃温室花房里,每一朵灰紫色的玫瑰被精心养护着。
“师梨小姐,您醒了。”
维克托还在想怎么把照片洗出来,听佣人说师梨小姐醒了就往外走的时候,他相机都没来得及放就跑出来了。
“赫温怎么样了?”师梨背对着他蹲在地上看玫瑰,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维克托眼神闪过一丝心虚,嘴巴抿了抿才开口,“阁下他很好。”
“嗯,知道了。”
师梨视线落在玫瑰上,自嘲地勾起嘴角,站起来转身时发现了维克托手上的东西,她瞳孔猛然紧缩。
“维克托,你拿的是我的相机吗?”
维克托这才反应过来,但藏也没用了,都看见了。
这个相机他早就知道,不仅是他,还有科尼塞,尼基塔,安德烈都经过手,拍过照。
镜头里的大部分是师梨和赫温的合照,剩下师梨的单人照就是赫温亲自拍的。
“给我看看。”
维克托悻悻地把相机递给师梨。
师梨一张一张地看。
在埃及,她跟他一起在尼罗河边吃饭的照片,他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