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阁下,信号点开始移动了。”
“追!”
寒风猎猎,赫温的作战服衣襟被吹开一角,露出里面那枚被狠狠嵌在心口处布料上的蓝钻耳钉。
【赫温,有了这个安德烈他们就能找你,这是我的,你记得带回来还给我。】
【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你听话一点。】
“呼呼——”
灼热的呼吸不断吐出,赫温捂着心口保持着自保的姿势,从高坡上一跃而下,贴着几乎垂直的坡壁用手脚做缓冲,藏在松软雪下的石砾划破了他的掌心。
他落在山脉下稍微茂密些的混针叶林里,抬手打开显示器,红点没有跟来,还在原来的雪坡。
眩晕和耳鸣不减反强,他抬眼看向天空,时间还不够。
灰金色的头发凌乱摇曳,银光出鞘,赫温的右臂多了一道血口子。
疼痛能够维持片刻的清醒,他钻进更多植被的区域,一脚又一脚地踹开一个个封闭的雪洞。
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还有冬眠动物的小窝。
另一边,阿尔弗雷德坐在轮椅上,留守的小队升起了取暖的篝火,火里的干柴噼里啪啦地燃着,支起的铁架子上吊着一个小银锅,锅里的酒咕噜咕噜冒着泡,酒香弥漫。
“阁下,戒指的信号点移动轨迹很奇怪。”负责信号追踪的技术人员从车里探出头。
阿尔弗雷德手里抓着刚用得一点不剩的透明塑料封口袋,他的指尖沾着点白色的东西,眼睛充血,明明是在冰天雪地里,他却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像是听不见任何声音喃喃自语。
技术人员微微蹙眉,默不作声收回视线,坐回车里,他也不敢擅自替阿尔弗雷德阁下做决定。
混针叶林里。
低矮灌丛被快速穿过,摩擦出簌簌的声响,为首的指挥手上拿着定位显示器。
他们跟着一开始的定位没有从崖上跳下去,而是由另一处缓坡滑下,又林子里跑了很久,甚至派出去搜寻另一侧山脉的人也被遣了过来。
“注意,目标定位停止移动,做好准备。”
跑了这么久,突然停下,应该是那个女孩子跑不动了吧。
指挥持枪打着手势,围上了遮挡视线的背坡。
“砰砰砰——”
顶在最前面的枪声响了几声后戛然而止。
“不对!不是赫温阁下!”
“快回去!”
刚刚被子弹扫崩塌的半个雪洞下露出一只白白糯糯的北极狐,圆黑的狐狸眸子充满了惊恐,刚停下来的它又要开始逃跑。
而它的脖子上赫然挂着一枚红宝石戒指。
飞机掠过上空,尾翼隐露于云端,直至看不见。
赫温停下脚步,蓝眸定定地望着那个方向,他压了压心口,粉白的唇吐出一口气,唇角轻扬。
下坡的雪道已经被人堵死,但他根本不想逃,他要做的才刚刚开始。
*
飞机落地芬兰境内。
这条航线和通行时间是提前申请下来的,赫温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跟师梨一起来芬兰玩几天再送她回中国上学。
河畔庄园临波罗的海,冬天相对不会那么冷,夏天的温度也更舒服,偶尔还能吹到温和的风。
整座庄园偏微现代的巴洛克风,被赫温的雇佣兵守着。
内设有桑拿房,室内游泳池,温室花房,农场,动物饲养房等,只要是师梨喜欢的,赫温都让维克托找了工匠把缺的设施补上了。
师梨咬着牙在女佣的帮忙下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