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你有病啊!你真开枪打自己!”
枪响的那一瞬间师梨被吓得抱住了脑袋。
射出的子弹没有瞬间穿透赫温的上臂,而是嵌在了身体里。
血不断从伤口涌出,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白雪上,绽开一朵朵血花,妖冶异常。
赫温紧绷着下颌线,痛苦地闷哼出声,蓝眸敛下不该有的笑意,勾唇哑声道:“宝贝,这样够不够?不够,我还有腿。”
维克托和尼基塔懵逼地互看了一眼,确认对方也有着跟自己同样的疑惑和震惊后,又迅速低下头。
他们的震惊和疑惑不是因为赫温阁下发疯给了自己一枪,而是他竟然表现出了疼,还疼得哼出声了。
这跟以前判若两人。
以前他们跟赫温阁下在军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身上中了三颗子弹,血浸染了身上黑色的作战服,还能面色如常迅速穿梭在密林中。
直到任务完成,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后,他们才发现赫温阁下受了枪伤。
可是现在……
赫温握着枪的手缓缓垂下,枪口抵住腿,蓝眸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看来,小兔觉得不够。
不够,就再来。
身上有这么地方可以开枪,总能让她满意。
师梨抿着嘴,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心脏仿佛有无数的小刀片刀刀划过,指关节因为握拳而发白。
这样的赫温,她一点也不喜欢。
她发脾气是真的被他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在乎她,但做的事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
在她这里,他似乎从来不会以她的安全作为权衡,而是只是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她是人,不是什么商品物件。
在扳机扣动的刹那,师梨猛地握住他的手腕,往外推,子弹脱膛打在了地面上。
冰凉的枪把抵住她的手腕,然而她的掌心却是温热着的,心脏和指尖也在颤抖。
她一直都害怕枪。
但她不这么做,不推开他,他不会善罢甘休。
“别闹了,赫温,够了。”
师梨哽咽着哭腔,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她那双委屈泛红的眸子,她仰着脑袋就那么看着他。
赫温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心疼盖过了刚才被推开的错愕,他想给她擦擦眼泪,看了看满手的血,还是算了。
他彻底输给了她。
逼她爱自己,也只有在床上折磨她的时候,她才会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或者倔强得掉眼泪也不说一个字,只是发狠地咬他。
逼她结婚,可她过于美好以至于让他胆怯,戒指只能趁她醉酒的时候才敢套进她的无名指,最后还是他自己又把戒指摘了下来。
逼她原谅自己,只开了一枪她就红着眼睛说够了,可明明她还没有气消没有原谅他。
他不懂爱,没有向任何人请求过原谅,他不会哄人,更不会哄女人,但他可以为了她好好学,不论是扎头发又或是她喜欢的一切。
只要她喜欢,他都可以做。
“师梨,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
枪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连同的还有他的膝盖。
那双灰蓝的眸子借着月光映出眼前女孩震惊的神色。
那是他永远无法割舍的爱,可望不可及。
师梨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赫温扑了满怀,跌坐在地上,幸好她的腿没有被压住,他只是枕着她,紧闭双眼,神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