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尼塞斜了一眼门板下挣扎的德米特里，抬腿绕开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阿尔弗雷德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满头的汗湿了头发，他脸色苍白，双目赤红，迟钝地看向门口，胸口毫无规律地起伏着，仿佛困兽。
他拿起桌几上的玻璃杯砸向门口，“你来做什么！”
“啧。”赫温学了师梨的口头禅，小兔每次发出这个声音时让他莫名觉得她欠艹。
他挥挥手，科尼塞才弯腰把门板下的德米特里拉了起来，也只是拉起来。
德米特里没有力气叫骂，站起来后又滑落跌坐回地上。
他被人蒙头送回俄罗斯，并不清楚双方的身份，还被狠狠打了一顿，虽然很疼很多血，可他竟然没有死，手脚也还齐全着。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泰国那边的人找到又绑了他，结果，再醒过来时却躺在了阿尔弗雷德庄园。
“父亲的药没用了吗？疼得眼睛都红了，还是不疼了？”赫温踩过门板，瞥了一眼旁边的德米特里，果然眼里是废物的恐惧。
对于赫温口中的药，两人皆是惊惧相视一眼，沉默不语。
“说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赫温波澜不惊的蓝眸看向阿尔弗雷德，他觉得不说话的尸体好没意思，便抬起枪口抵在德米特里的头上，“开出你的条件，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赫温。”阿尔弗雷德颤抖着开口，他不清楚今天赫温的目的，不清楚一向冷静的赫温为什么这次这么急躁要结果。
“求人？”赫温呵笑出声，好陌生的词，他还没求过人，只有别人跪着求他的时候，“那不谈了。”
“等一下！我要你在圣彼得堡的产业，还有，德米特里的这件事，你要处理干净。”
阿尔弗雷德激动得站起来，却因为双腿无力又猛地摔回沙发。
以他现在的能力即使能够摆平这次的事，但不能与利益成正比。
杀了德米特里？不行。
不考虑德米特里知道太多家族的东西，即便是为了躲祸，杀了他，泰国那边的人攻击的也只会是阿尔弗雷德家族。
那都是一群亡命之徒。
德米特里终究是比不过赫温，即便给予所能给到的支持，渠道，资金，人脉，但能给家族带来的利益太少。
即便如此，赫温也不能留。
“我考虑几天，到时候亲自过来回复父亲。”赫温嘴角挂着浅笑，收回枪，“祝你们这几天玩得愉快。”
赫温必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手头的事还没处理干净，还需要再快一点，没必要浪费时间跟这两个废物演戏。
待赫温走后，德米特里失神的目光才慢慢聚起，他压着一口气，终究是畏惧着赫温，“父亲，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会。如果他知道，他就应该用这件事来威胁我让我交出他想要的东西。”
阿尔弗雷德按住还在发抖的双腿，他竟然真的应了那个女人的话，害怕自己的儿子。
这么多年，他一直把控着那个度，新年夜祭拜让赫温祭拜母亲，放肆他发泄的杀人行为，让他无法从他母亲的事中脱离，让他仅存的那点情感无法从他身上割舍。
目的只是为了控制他。
但今天的赫温，迫切却又迂回，让人无法看透。
越是这样，越是有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窒息感。
安德里亚诺沃庄园。
师梨陪娜莎喂了大熊和大虎后又窝回了温暖的家里，她坐在沙发上摆弄平板，接收到数次维克托欲言又止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