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溪被追逐不难过,被铐上铁铐子不难过,被姜棠从机舱上拽下来也不难过。
但是这会儿,额头被楚周的手枪这么一抵,整个人难过得不行。
年少时就认识的人啊,年少时追着的光啊。
虽说这些日子对他的喜欢抹去了不少,可初心还是在的,怎能不难过。
金云溪渐渐将眼眶染红,一滴泪顺着眼角滴落。
细想,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屈指可数的流泪。
她的字典里真的是压根就没有‘哭’这个字,除了此时。
她抬眸,对上将枪口抵在她额头上的男人,“你,我,呵...
楚队啊,我跟你出生入死,我护过你的命,我替你掩护过敌人......
终究还是比不过你的儿女情长,是吗?
我追随着你那么多年,终究还是比不过一个在半路杀出来跟你认识不到一年的女子,对吗?”
这些话,对于楚周来说脸上一丝波澜都没有,至于内心,他说,“很感谢你对猎鹰队过往的付出。
但是,现在的你什么都算不上。”
伴随着这两句的落下,楚周手中的枪被他扣下枪扣,子弹直穿脑门。
金云溪死了,死的时候双眼合不上,直勾勾地盯着楚周看。
大名鼎鼎的女将,原本可以辉煌一生的,可惜,走错了一步,野心大了些,只能落得个死不瞑目的地步。
金云溪死亡的消息,没一会儿便取代了金承礼没事重回工作岗位的新闻。
新闻是这么报道她的,【猎鹰队前唯一女将金云溪,因滋事生非,引导不实舆论,试图通过不恰当的方式上位引起内乱。
在逃离华国的直升机上被猎鹰队捕获,但因其任不悔改,试图伤害他人性命被当场击毙。】
消息一出,迅速取代了金承礼安然无恙复工的消息,引起广大老百姓的关注。
“我去,这几天简直就跟看电影一样。
我就说嘛,堂堂金先生,凭着真才实干一路过关斩将上来坐稳的位置,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原来是被做了局的,还是被自己大哥的女儿给做的局。
还好还好,元凶嘎了。”
“这个金云溪的野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过一介女流能够走到这一步,真是不得不说一声牛逼。”
“牛逼确实是牛逼,可你们不觉得细思极恐吗?一个女人为了权位连自己的小叔,这样亲的亲人都敢下手,你们不觉得害怕吗?”
“自古最乱帝王家,正常。”
“死了也好,这样的人上位了也是不知道好坏。”
......
金家大院,金老夫人和文惠两人都是脸色铁青地坐在座位上。
从佣人来通报情况之后,两人就没有离开目前所坐的这个位置。
不知所措这个词目前用来形容她们俩是再恰当不过。
客厅的电视上不断地投放金云溪在逃离时去世的消息,可此时此刻的婆媳两人,跟自我屏蔽了的一样。
听不见,也看不着。
良久,文惠才从窒息的情绪之中缓和过来,木讷地转过头看向金老夫人,“妈,妈。
你说这是不是在做梦?
一定是,要不然我的女儿怎么就出事了。
明明她那么优秀。
对吧,妈,醒过来就好了是不是?”
金老夫人原本也是动弹不得,被文惠这么一叫,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病那样。
她上了年纪,在最爱的二儿子金承先关进去之后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这两天原本还盼着金云溪成功之后能在有生之年见回她最爱的二儿子。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就给她反了过来了。
“柳燕,柳燕啊...给老三打个电话。
柳燕,柳燕呢?”
金老夫人心一慌,一紧张一抖,连续叫了好几声柳燕。
文惠连忙从凳子上起身,跌跌撞撞往金老夫人的边上走去,“妈,妈,你怎么了吗?
柳燕不在了,柳燕早就不在了。”
柳燕早在给金承礼下咒术之后就不在了,这会儿金老夫人却连连喊她的名字,可见此时她的精神有多恍惚。
文惠急得都快哭了起来,生怕这个老太太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撇下她一个人不管,“妈,你别吓我。
没有柳燕。”
金老夫人听到文惠的提醒,这才清醒了些,“哦,对哦,你瞧我,柳燕早就不在了。
那该怎么办呢?
这大宅子怎么这样,一段时间少一个人。
下次,走的是不是就是我这个老太婆啊?”
说着说着,金老夫人呜咽了起来,“我的儿啊,我的云溪啊,还有我的柳燕啊......
你们怎么都不在这宅子里头了。”
说的话,瘆人得要命。
这下,轮到文惠抖着手,“妈,妈!”
一边唤着金老夫人,一边摇晃着她的手臂,生怕她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