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越一身云纹黑袍,冷脸坐着一把黑色的椅子上。
他俊朗的面庞上没有一丝神情,仿佛如雕塑一般。
泛着冷意,那深邃的眸子是寒冰似的锐气。
宋淮之瑟瑟发抖,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自打带着谢蕴颜私奔失败回来之后,一路上林珩越的人对他各种折磨,他数次承受不住想自杀,却被拦下来,更难以忍受的折磨在等着他。
宋淮之枯瘦的手上沾了血,他试图去抓住林珩越的衣摆,却爬都爬不动了。
时至今日,他才算明白,太子的未婚妻,不是他能动得了的。
果然,林珩越往他手旁丢下一张纸卷。
宋淮之颤抖着拿起来一看,眼睛瞪大:“不,我没有做过,我没有通敌叛国!我父亲也没……”
这纸卷上是他与宋景阳的字迹,手印,私印!
信上的内容证明他们宋家通敌叛国,若非是他自己清楚他没有做过,只怕都不敢相信这信是假的!
如果这信传到皇上那里,按照皇上多疑的性子,必定要拿宋家开刀!
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万一。
通敌叛国的罪名,轻者流放,重则砍头。
宋淮之自己可以死,但他做不到看着宋家满门都是因为他而死。
“太子殿下,您说,我要如何做,您才能饶恕宋家……”
林珩越声音冷冷的,他瞥了宋淮之一眼:“孤需要你做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需要孤手把手的教你?”
宋淮之打了个冷噤,连连点头:“殿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立马去做!”
*
自打谢蕴颜和离之后,整个京城几乎都在议论这件事。
尤其是太子与谢蕴颜的关系。
姜宁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
她这些日子在齐家待得也并不是多么高兴。
自从上次那个药膏的事情之后,齐将军对她非常不好,几乎是处处看她不顺眼,张嘴闭嘴就是觉得她不像齐家的人,要给她一笔银钱,叫她去江南的老家嫁人算了。
为此,齐将军与齐夫人大吵一架。
姜宁为了留下来,还使用了苦肉计,害的自己额头上留了伤疤。
她对着镜子看着额上的疤,都过了十来日了,还是红红的。
五皇子那边也有段时日没有找她了。
她答应五皇子的东西,也都没有到手。
只是可惜,最近她根本进不去齐将军的书房。
想到谢蕴颜,姜宁的脸色就变得十分厌烦!
一切都是因为谢蕴颜,若非是谢蕴颜,她的日子不会过成这样!
好在如今谢蕴颜已经和离了,满京城都在议论一个和离妇,想必谢蕴颜也不会过的多好。
想到这个,姜宁塞给身边的丫鬟一支簪子:“你去外头再加一把火,将钦天监亲口说谢蕴颜是灾星的事情宣扬出去,此外,梁家那边也安排好,谢明朗与梁秋静的婚事绝对不能让他们顺利了。”
丫鬟笑道:“小姐,您放心好了,奴婢一定办妥当了。”
很快,外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钦天监的人都说了,谢家嫡女是灾星,克身边的所有人,怪不得她自小谢夫人就缠绵病榻,后来太子出事,宋家出事,她跟谁在一起,谁就没有好下场呀!这梁家怎么敢把女儿嫁到谢家的?”
“你们不知道吗?谢蕴颜才回谢家两日,谢家就病了好几人,连拉车的马都死了!”
“如此不详之女,为何不赶出去京城?留在京城难道是想害死全天下人吗?”
这些议论声四散的时候,偏偏谢宅附近也真的出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先是晚上有女人在附近哭。
再是有莫名其妙的黄纸到处飘。
而梁家那边也在时不时地出事。
梁若初上次受伤挨了一刀之后回家勉强被救回来,性格安静多了,但忽然之间她又恶化,昏迷不醒。
梁大人走在路上好好的,一只狐狸跑出来撞死在他马车车轮上。
而后是梁家一个丫鬟回家探亲,与已经成亲的表哥睡到一起,表嫂举刀把二人都捅得满床血!官府还派人到梁家去调查了。
再是梁家夫人出门偶遇到一个跛脚乞丐,神志不清地乞丐拉着她说:“你家要倒大霉了!要倒大霉了!沾上不该沾的人,家破人亡都是轻的!唉,及时止损,女怕嫁错郎啊!”
说完那乞丐哈哈大笑拎着个葫芦走远了。
梁夫人心惊肉跳地站在原地,她也不想相信。
可接二连三的事情,她怎么能不信?
梁夫人回家之后,找到梁大人私下商议:“外头的人都再说,钦天监的人都断定谢家姑娘是灾星,秋静若是嫁过去,我们家会不会……”
梁大人蹙眉:“胡扯!这些无稽之谈你也信?你可知道那日钦天监的话,皇上最终都没有信。不过是宋家不想与谢家和离,贿赂了钦天监的赵大人而已。前两日赵大人都已经被发落了。
这些话,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