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颜深吸一口气。
她哥哥这几日也很是繁忙,公务缠身,不可能为了她的事情耽误太多时间。
此番运到京城的粮食极多,堆放的不只是一个仓库,事关重要。
官府派来的人谢蕴颜不敢信任,如今只能自己亲自过去。
谢蕴颜解下锦囊,吃了一颗药丸,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梧桐,你扶着我,上了马车就好了。”
太子这几日又不在京城,据闻是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做好这些,也算是为太子分忧。
梧桐心疼不已,赶紧扶着谢蕴颜去马车上。
一刻钟后,到了西城的一处仓库,身上带着火石的人被带上来,谢蕴颜带着面纱一一看过去。
这几个人瞧着面相都是那种小混混,出言不逊。
甚至其中一人对着她挑衅:“老子只是路过,路过懂吗!还没有放火呢!你们凭什么抓人!”
谢蕴颜扶着桌子咳嗽了好几声,忍着心中的怒火,她走过去掰住那人的下巴,咔擦一声,直接将他下巴卸掉了!
“啊啊……”那人疼得乱叫起来。
旁边两个人脸色瞬间变了,原本以为这大半夜的来了个柔弱的娘子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谁知道竟然出手这么狠!
但更要命的是谢蕴颜直接掏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匕首比到脖子上。
她声音清冷:“我的刀也只是路过你的脖子,但若它一不小心割下去,会如何?说!谁派你们来的!还有什么同伙?”
几个人赶紧磕头:“真的没有其他人了,我们没来得及动手,找我们的人是个黑衣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呀。”
忽然,谢蕴颜瞧见其中一人的脸色,猛地也惊:“你,你脸上为何有这种瘢痕?近日可接触过得了鼠疫之人?”
那人惊慌之下,磕头承认:“小的的确接触了一个鼠疫之人,是在十日之前……”
这话一出,谢蕴颜当即反应过来,放火只怕是幌子!
她赶紧吩咐下去:“快将粮仓都检查一番,不能放过一个角落!将抓老鼠的夹子都拿出来,还有,我等下写个方子,你们赶紧去药房买一些药。”
粮仓若是进了身染鼠疫的老鼠,会出大事!
下面的人赶紧去办,梧桐小声道:“方才熏鱼过来说,谢大人才城南的粮仓那边,才处置了两个小偷。”
谢蕴颜点头:“梧桐,这里人手不够,粮食多的很,老鼠不好找,我们一起去帮助驱逐所有老鼠,检查粮食口袋有没有破损。”
因为是夜里了,进粮仓里都需要提着灯,梧桐陪着谢蕴颜小心地往里走。
一时间所有人都忙着去干活。
忽然,粮仓入口处,有人乱哄哄的。
“我是谢蕴颜的夫君,为何不能进去?!我夫人身子柔弱,我十分担心,必须得陪着她!”
宋淮之闹腾了半日,终于还是冲了进去。
谢蕴颜在粮仓最里面,刚刚才听到一阵老鼠的动静,可她咳嗽得厉害,根本就走不快。
只能催着梧桐去抓。
“快,快去找一找究竟在哪里!”
梧桐本身是陪着她的,可想到主子其实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一时上头就只顾着去追老鼠了。
谢蕴颜觉得嗓子腥甜,扶着旁边堆得高高的粮食袋子,咳嗽得越来越厉害。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只听着隔着粮食袋子堆成的墙那边,梧桐在追老鼠的声音。
以及,其他人各种想办法捕鼠的动静。
可其中一道脚步声,哒哒哒显得尤为奇怪。
她心中一紧,转身看向身后。
一个身穿白衣,头发散乱的女子双手下垂,手藏在袖子里正一步步往她走来。
谢蕴颜杏眼微张,她不怕鬼,毕竟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经历的原本就比别人多。
可这人怎么看着那么熟悉……
灯光昏暗,那人一步步走近,她才看清楚是谁。
“谢柔春?你怎会在此处?”
白衣女子凄惨一笑:“阿姐竟还记得我吗?”
谢蕴颜深吸一口气,她记得谢柔春不是痴傻了吗?!
谢柔春一步步走到她跟前,羡慕地看着她:“阿姐身上这料子,可真是精美,阿姐头上的簪子也那般漂亮,听闻夫人的身子骨也好了,老爷夫人感情极好。
可我阿娘死得那样惨,那样惨啊!死后被扔在乱葬岗,连坟墓都没有呢。阿姐可还记得,当初我阿娘是如何照顾一家上下的?”
寂静中,她声音透着一股冰凉。
谢蕴颜难受得都快站不稳了,但还是努力平静地说道:“谢柔春,你没有痴傻,自然是好事。若是你肯老老实实的在庄子上改过自新,将来让父亲为你安排一门亲事,你此生也会安稳。可你今日,是想来干什么?”
谢柔春笑起来,笑声低低的,尖锐又诡异:“我想阿姐了。来看看阿姐。”
说完,她猛地从袖子里抽出手,对着谢蕴颜的心口就捅了上去!
恰好此时,宋淮之找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