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摸着墙壁往回路探索着,低着头看着脚下,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
即便是身体再强健的武士,连着近半个月都在赶路,腿脚早该进入一种极度的疲累之中,少年们虽然还能撑住,可是总觉得脚下有虚浮的感觉,手里不掌着什么,路都走不稳了一样,右手边的深渊这时候也总是靠着他们的双脚很近,一个不注意,感觉就会坠落下去。
“小九。”跟在后面的阿青喊了一声。
“嗯?”
“真是对不住你了。”阿青低着声音说。
似乎是没有想到阿青会说这样有些歉疚的话,愣了愣,转回头来,不知道阿青是抽了什么风。
“你在说什么啊?啊?”小九有些意外地问,似乎是有些不习惯阿青这样说话。
阿青微微翻着白眼,叹了叹气,声音里微微带了些火气起来,“我是说,为了我,让你陷在这么多的危险之中,真的是很对不住你啊,你还要我怎么说?这都听不明白吗?”
“哦,不是,”小九挠了挠头,“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说话,有些不习惯,现在好多了。”
“但是呢,”小九一手又在阿青的肩上拍了拍,“这算什么啊,我们可是朋友啊,虽然不是同一个爹妈,但也是亲兄弟啊,为朋友都能两肋插刀,为了亲兄弟当然更不用想什么危险了啊。”
听着小九有些慷慨的话语,阿青却听得直皱着眉,总觉得小九的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对。
“喂?什么意思?什么亲兄弟?你可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啊。”阿青质问。
小九摆了摆手,打着哈哈转过了身,继续走在了前面。
他很快想到小九话里的意思,原来是在打他妹妹的主意。不过……那个胆小又善良的孩子,如果他们真的……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坏事。
“喂,小九,”阿青喊着小九继续说道,“你觉得我跟着东伯去了云宫之后,最少需要多少年才能回来。”
“以你的聪明,大概个一两年吧。”小九说。
“你怎么知道?”阿青说。
“猜的,你一直都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人啊,我相信你。”
“可如果远不止一两年呢?你有想过吗?逼近法术这种,是很深奥的学问啊。”
“嗯。”前面的小九点点头,停了下来。
“那如果我不在的时候,莲妹她就要拜托你们照顾了。”阿青说。
“嗯。”小九还是点头。
阿青皱了皱眉,觉得小九根本没有在听他说些什么,他抬起头,忽然间发现他们已经走回了刚才有生长着鬼树丛的地方,才知道小九的注意尽数都是放在了漆黑的墙壁和走道上。
他左右看了两眼,脚下踩上了脆弱的炭黑,心里微微定了神。虽然摸着还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但这时候更多的却是一种冰冷的死寂,群蛇一样缠绕扭曲的树根被一场大火烧成了满地的炭灰,鬼树身上那种野蛮而诡异的生命被夺去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一截漆黑的树桩深嵌在泥土里。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没有什么异动后,阿青接着问道。
“没有。”小九摇摇头。
阿青又皱了皱眉,脸色变的严峻起来,正要说些什么。
“阿青,你来看这里。”小九手摸在漆黑的墙壁上。
“怎么了?”阿青问。
小九用着力气往墙上按了几下,“有点软诶,好像还有点凉。”
阿青凑近过来,也伸手按了按,点着头说,“的确。”
小九再用力按了按,咔嚓的一声,墙壁忽然应声而碎了。
少年们惊讶了一阵后,才发觉那层漆黑不过是被烧焦了的树根,回忆起来,之前那时候确实是一地一墙都被带刺的树根爬满了,大火一烧后,它们还是顽强地趴在上面,只是这时候脆弱成了炭,碰一下就碎了。
“好像……”阿青凑近了脸过去,“真的有风啊!这后面一定有什么。”
小九和阿青对视了一眼,嗯着用力地点头,提了长刀起来,紧紧握在手中。他先用着手试了试墙壁上柔软和坚硬的分界之处,而后才双手举起刀,当作了斧子一样劈斩下去。
咔咔咔,刀声响作了乱麻。
黑色的炭枝一茬一茬地被斩落,刀身被染黑的同时,藏在无数树根后面的洞口暴露了出来。
小九几刀下去,已然开辟出来一条及人高的洞口出来,风从里面悠悠地吹来,夹带着一丝丝的湿意,让人一阵脊背发寒,这风似乎来自妖魔的吹息。
洞口里漆黑一片,只是一步之外的地方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有风吹来,这说明这个洞口确实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阿青,你快去找东伯他们回来,这可是意外地发现啊!”小九有些惊喜的语气。
阿青点点头,往着其他人那边走了过去。
不多时候,去而复返。
“洞口在哪里?”老人的声音第一个到来,其中可见意外的惊喜。
小九在阿青离开后又一次奋力挥刀,洞口里的漆黑这时候更大片的暴露出来。
老人看着完全足够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