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景时站在一旁抱起双臂,黑眸沉沉地看着他们。
林慕坐在外面看着不由自主地捏住凌宇的手臂肉,凌宇痛得差点跳起来,转眸瞪向这位小祖宗,“你做什么?”
“我紧张,我怕我哥砸了这里。”
“那为什么要拧我的肉?”
“我怕疼。”
“……”
有条有理,无懈可击。
凌宇默默抱着手臂往旁边坐了一点,看向里边,这哪里还是一个诊室,分明是一个战场。
“你这牙齿蛀得也太快了,上次明明没有这么严重。我今天先给你放药,等过几天不痛了来补牙,知道么?”
叶桦说道。
白茶有气无力地张嘴,“又是那一套流程啊?”
“你要及时检查不至于这么严重。”
叶桦无奈地摇了摇头,戴着手套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将头仰得更高一些。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旁伸过来。
叶桦转眸,就见应景时在旁边半蹲下来,伸手捏住了白茶的下巴,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声音有些沉,“我来。”
叶桦看着应景时,四目相对,交锋几秒,他点点头,然后开始拿起一旁的工具,“好,我打个麻醉。”
麻醉打下来的时候,白茶痛得简直想死,应景时蹲在一旁,牢牢地握紧她的手,“一会就不疼了。”
“唔……”
白茶始终闭着眼睛。
她的指甲死死地抠着他的手,应景时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白茶躺在那里,眉间稍稍松了一些。
“……”
叶桦坐在那里看着,不发一言。
“总感觉要打起来,我进去看看。”
凌宇觉得自己身为应景时的助理,白茶的朋友有必要劝个架,于是站起来进了诊室,只见白茶没有灵魂地躺在那里,牙齿遭到一通磨,痛得她整张脸都皱起来,皱得跟个刚蒸好的小笼包似的。
就这样一张脸,居然还能激起两个男人不动声色的交锋。
神奇。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这,他只想把白茶咧开的大嘴巴给拍合上去。
凌宇默默地又出去了。
应景时充当着叶桦的临时助理,在两人的合作下,主要还是在麻醉的作用下,白茶终于感觉不到痛感了,从就诊椅上坐起来时,整个人犹如新生。
“等麻醉过去,可能还会疼,如果到晚上还痛得厉害,就赶紧来我这里,不要忍。”
叶桦摘下手套、口罩说道。
“谢谢。”
“谢谢。”
应景时和白茶异口同声。
应景时站在她身旁,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猛地往下一沉,白茶抿唇,明白自己不能再说任何话了。
“不客气。”叶桦淡淡一笑,“对了,你们怎么来a市了,准备在这过年?”
说着,他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应景时,应景时是应家的儿子,怎么可能在外面过年。
“我们是来玩的。”
林慕和凌宇站在门口,凌宇解释道,“我们几个高中的同学想在年前聚一聚。”
闻言,叶桦的眼中掠过一抹羡意,“真羡慕你们这种从高中维持到现在的感情,不过白茶,你这几天都要注意下保护牙齿,不要随便吃生冷的。”
“……”
白茶捂着脸点点头。
“叶医生这周六空么,空的话就一起来,就在神坛,不远。”
应景时淡淡地开口。
闻言,林慕和凌宇的眼神都惊悚了,白茶错愕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她是不是牙痛痛到幻听了,他居然约叶桦一起去玩?
叶桦明显也怔了下,看应景时几眼后笑道,“不了,你们同学聚会,我去不合适,而且我工作也忙。”
“那就不强求了。”
应景时点了点头,仿佛刚刚只是客套地提那么一嘴似的。
叶桦起身,给白茶写了医嘱,又交待不少细节,才送他们离开。
……
回到车上,白茶和林慕一左一右保持着同款的托脸动作,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中间坐着的应景时。
前面,凌宇也回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应景时有些慵懒地靠坐着,面色如常,不显深浅,棱角分明,目深唇薄,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最后,白茶实在没忍住,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应景时看她一眼,好像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件多不正常的事。
闻言,林慕便有些激动地道,“哥,你居然会邀请叶桦一起游玩,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
应景时淡定反问。
“小时候在老家,有只隔壁家的小狗和我们家的鹅玩得好,你都给那只狗上了黑名单,那只狗一来,你就关大门。”林慕立刻摆出事实,“我师父不比那只鹅更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