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京仍然是低头挖蚯蚓。
董婶娘忽然间觉得不对劲呀,他又不是傻子,为什么如此淡定?
莫非?
“白玉京,你是什么人?”
“我,小娃儿咧……”贾玉京咧嘴大笑。
听着他的豪爽大笑,董婶娘心中微微一失神。
“你绝对不是什么小话儿?你是不是一个贵公子?”
董婶娘蹲在他的身边,直视他。
贾玉京脸上肌肉微微一鼓:“我在你们面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鬼头!”
“明了,你不是小娃儿,你是一个小坏儿,奴明了!”董婶娘刹那间,明白了一切。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他毫不惊慌的样子,是胸有成竹。
摆明是有所持的,持的是什么?
当然是大权在握,或者是他的靠山非常之大。
不把这里的小官小吏放在眼里。
董婶娘长长呵了一口气。
“小坏儿,我家的债,你是不是也要替我们背了?”
“债务?什么债?你有吗?你仔细想想,有还是没有?”贾玉京对她耍了一个鬼脸。
董婶娘一呆,然后就不可思议望着他:“你是想赖账?”
“不不不,一直以来,你们这没有欠人家的债啊?你们失去了的东西,我替你们拿回来,你刺绣庄,只会比以前更大……”
“诶,那又怎样唷,奴家不能看到那一天了!”董婶娘想起自己的病,幽幽一叹。
“这个,董婶娘,我可以治好的,不过,你不知道,会不会接受我的治疗方法……”贾玉京犹豫不决。
董婶娘眼睛一闪:“什么的治疗方法?”
贾玉京想了一下,吞吞吐吐道:“董婶娘,你的身子因为阴气入骨了,必须要,特殊的方法去治疗……你懂的还是懂的?”
董婶娘愣了好久:“奴不懂!”
“就是,阴阳调和,我用阳气渡给你……”贾玉京没有办法了,厚着脸皮把话说了出来。
“你,你,你无耻下流……”董婶娘腾站起来,气呼呼。玉脸通红。
贾玉京尴尬扁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治不治疗,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董婶娘见他的面色与眼神,又不像在说谎。
但是你叫她一个妇道人家,人家怎么杀得了这个决心呢?
好羞耻的事儿好不好!
贾玉京见她如此\\u0027,委屈巴巴道:“董婶娘,我还亏大了好不好?你以为我的真元,得到容易么?”
“砰……”贾玉京当场捏碎了一块小石子,举起手,石粉在手缝中慢慢飘散。
董婶娘刹那间没有话好讲,如此变态的真元,确实是很难的。
此种武功,她见过卖艺人,把石头打碎,但是不可能把它弄成齑粉。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力量!
“你你你不是练了什么邪门的功夫吧?”董婶娘又想起来,江湖中人,似乎有一种什么采阴补阳汰法。
“董婶娘,你开什么玩笑呢?你自己的身子骨,有多坏,你不知道?”
董婶娘想了一下:“是唉!”
“小坏儿,你不嫌弃我一个老太太?”
“扑——”贾玉京差点没让她的奇怪讲话呛到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
“《西施董·声声慢》
孤孤单单,肃肃瑟瑟,哀哀怨怨郁郁。
冷嘲热讽时候,百转渐抑。
枝存三五残花,难挡它、北风骤击!
乌云现,悲恸哭,原是淡雾俱散。
过往槛低无见,魂儿失,今昔见者何故?
拥着娇儿,自离天地难跬!
屋漏竟逢暴雨,熬到今、丝丝缕缕。
一魂留,只是欠下这捧泥!”
董婶娘的爹爹是老秀才,对于诗词歌赋的修炼,自然不是初级,起码一般的监赏能力,比一般人强。
再加上女儿教育,是母女俩两者之间相互学习。
同时吸收诗山词海里面的气华,内涵修养一直以来是蹭蹭蹭往上蹭。
偶尔作的诗词歌赋,与女儿作的纤约婉美不一样,她写的是人生感悟。
类似于现代散文,比词要长,不用考虑什么平平仄仄。
但又比日记类精致一点,属于古代散文诗。
贾玉京这一阙声声慢词藻,不是多么的优秀华丽,也没有配合平平仄仄。
似乎在瞎说,但是,细一品它,诗词里面诉说着事儿,正是自己一家子人。
从风光无限好,巅峰时期,宾客如潮,连门槛都踏破了三寸。
孤孤单单,肃肃瑟瑟,哀哀怨怨郁郁,更是将董家出事之后的心情全部都描述的一清二楚,细致入微。
生意上失败,以往的世交好友,不旦不施以援手。
还落井下石,自己孤寡妇人,把女儿抚养成人。
离家又重病,整天恹恹,忧断了愁肠,折断了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