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大的书房里,他那一直冷心冷情的弟弟,南风集团的总裁,以冷酷和手腕凌厉著称的陆家小少爷,以一种几乎是虔诚的姿态,半跪在地板上。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着躺椅上睡着的人。
那样专注的样子,就像好像在触碰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他几乎是眼也不眨的看着躺椅的人,一点一点的一寸一寸的在看她,仔细到似乎连一根头发丝儿也不放过。
那样的偏执和专注实在叫人心惊!
而那个躺椅上睡着的人,正是那个被陆家人憎恶和嫌弃的小孤女。
陆景礼心里一沉,几乎要按捺不住的想要上前去质问他。
这时,张华上来了,对陆景礼道:“陆先生,小三爷的脾性你了解,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他,还是请你到大厅等他吧。”
陆景礼盯着里面的情景看了一会儿才道:“晏辞的病是不是又开始犯了?”
张华道:“有一点,夫人让那边的医生过来了,明天就能到。”
陆景礼又道:“锦年的那些东西,他拿出来给温宁了?”
张华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锦年小姐的东西,小三爷从来不让我经手。”
陆景礼皱眉道:“他是把这个小孤女当成他姐姐了想要弥补,当年锦年死的时候,他……”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陆晏辞抱着温宁走了出来。
看到陆景礼,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收紧了手臂,抱着温宁就往卧室走。
陆景礼皱着眉头,看着他进了卧室。
可惜,他这个时候只想到陆晏辞把温宁当成了陆锦年这件事,完全没意识到,陆晏辞把人抱进的是主卧。
陆景礼在客厅等了好久,陆晏辞终于出来了。
两兄弟才经历过一场风波,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就这么冷场了一会儿,陆景礼开口了,“陆雪的确有时候口无遮拦,可你是她亲小叔,你又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今天那样做太过份了!”
提到陆雪,陆晏辞眼底的戾气又开始隐隐冒了出来,他冷冷的道:“管好你的女儿,最好把她做那些事收拾得干净一些,别让我抓到把柄。”
伦理上,他不能亲自动手去惩罚他们对温宁做的事,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别的路子。
伤害过温宁的人,他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陆景礼听他这么说,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捏碎。
同时,对那个最近把陆家搅得天翻地覆的孤女又多了几分厌恶。
不过,到底是在官场上浸染了多年的人,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已经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他恢复了平常沉稳内敛的样子,看着陆晏辞,“好了,就算是今天陆家人不对,你觉得是我们欺负了她,但你也伤了小雪,气也出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去看看老夫人了吗?”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爸爸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回陆家了?”
“老夫人为这事气得不轻,已经进了医院,在医院
闹着非要见你,爸爸只好让我来把你请你过去。”
这个“请”字,他咬得极重,似乎在指责陆晏辞的不孝。
陆晏辞态度极冷,“能让她开心的是她儿子,我去了也没用。”
陆景礼皱眉道:“你不能这么说,这些小辈中,老夫人最看重的人就是你,你那样忤逆她,她生气也是正常的。”
“看重?”陆晏辞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讽刺,“她看重的是晏家的产业能为陆家带来多少好处吧?”
“晏辞!”陆景礼提高了音量,厉声道:“她是你祖母!”
陆晏辞眸底染上冷意,“我真希望她不是!”
“你!”
纵使沉稳如陆景礼,此时也气得有些抗不住了。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从小少言寡语,沉稳冷静的弟弟,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孤女,偏执成这样?
难道他真的想把对过世胞姐的感情都弥补给这个小孤女?
他皱眉道:“晏辞,你要明白,锦年已经走了很多年了,你再怎么怀念都已经过去了。”
陆晏辞冷声道:“在你们那里是过去了,可在我和我母亲这,永远都过不去。”
陆景礼看着他:“那你也不能把对锦年的思念,转移到温宁身上!”
说完,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现场静得似乎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没人注意到,在走廊的那端,温宁站在门口,将他们的话听了一个一清二楚。
不过,他们的话,她不是很懂是什么意思。
只听到老夫人被气倒了,陆国华让陆晏辞去医院一趟。
然后,便是一个叫锦年的,似乎过世了,偏偏陆晏辞对那人又极为看重。
而且,陆景礼还说,陆晏辞把对锦年的思念,转移到自己身上?
什么意思?
锦年是谁?为什么陆归晏辞要把他对锦年的思念转到自己身上?
他喜欢的人不是洛樱吗?
这时,张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