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温宁出现了低烧的症状,这是感染的征兆。
陆晏辞眼神越发的阴郁,虽然没再说一个字,但光是那冰冷的眼神,把一个科室的人都吓得不轻。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一位在申市参加医学交流会的国际著名骨科专家被专家接到了京市。
手术这才得以正常进行。
极为复杂精细的手术过后,专家告知陆晏辞,手指是保住了,但不排除致残的可能性。
而且,致残的可能性极大,几乎可以断定,温宁的小手指是不能像以前那样灵活了。
陆晏辞听了,眼神越发的阴沉,人也更加沉默。
温宁术后沉睡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的露台上站了多久,抽烟也抽得可怕。
等温宁醒过来的时候,张华过去通知他,看到了露台上的一地烟头。
张华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小三爷,温小姐醒了,你要进去看看吗?”
陆晏辞并没有马上去见温宁,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又亲自下厨做了温宁最喜欢的桂花甜汤。
陆晏辞几乎是不进厨房的,这次下厨把佣人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到医院的时候,在门口站了好久,一直到汤都快凉了,才走了进去。
进去就看到温宁已经醒了,手上缠着绷带,面色苍白的坐靠在床头。
看到他进来,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仍旧盯着平板上的电视剧没有动。
不过是一晚上,陆晏辞却感觉她瘦了一些。
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似乎一.夜之间掉光了,下巴都有些尖了。
没等陆晏辞开口,她就移开电脑,接过了陆晏辞递上了句“谢谢小叔”。
她伤的是左手,所以,右手还是能正常使用。
陆晏辞掌着小盅子,她用手自己拿着勺子,一点一点的吃了个干净。
似乎昨天的事耗光了她所有的精力和力气,这会饿得紧了,以前挑食的那点小毛病全没了。
吃完了粥,陆晏辞又给她切了一点水果。
平时温宁是不太吃水果的,这会居然也吃光了。
她乖得不像话,就好像他给她吃什么,她一定会听话的吃光。
陆晏辞看到她胃的地方都有一点鼓出来了,不由得皱了皱眉,把刚递给她的小甜点拿走了,“不吃了,不知道自己饱了吗?“
把东西放好后,他把她受伤还缠着纱布的手捧着看了很久,眼里的晦涩难明没人看得懂。
温宁一动不动的任他看着自己的手。
过了很久,陆晏辞松开了她,低低的道:“疼吗?”
温宁轻笑了下,轻声道:“忘记了,可能不是很疼。”
她很少笑,笑起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一般。
陆晏辞心抽痛了一下,眼里的暗色一闪而过,语气还是淡淡的,“当时为什么不叫我?不知道求救?”
温宁垂着眼帘
,长长的睫毛跳动着,在眼窝处打上一层阴影,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小声的,声音也像很无辜的样子,“不知道,当时就那么晕过去了,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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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怕他生气,她又道:“下次我一定记得求助。”()?()
她说得很小声,好像这件事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就是这种态度,深深的刺痛了陆晏辞。()?()
他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起来,但面上的表情仍旧是冷沉的。
他看着她,冷淡的道:“你一直是昏睡着的吗?”
温宁看了一眼窗外,像是很认真的在思考,“不太记得了,可能中途有人进来吧。”
她转头,望向陆晏辞,“是你进来看过我吗,小叔?”
淡淡的一眼,瞳仁黑漆漆的,很明亮,很无辜的样子。
陆晏辞看着她,语气冷淡,“洛樱进来过,你咬了她一口。”
温宁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低着脑袋,小声的道:“都是我不好,我真不记得了,可能是当时麻木了,我不太记得谁进来过,也不记得我咬了别人。”
她看向陆晏辞,似乎知道自己犯了很严重的错,“洛小姐她怎么样了?严重吗?小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咬她,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陆晏辞看着她,感觉心里越发的沉重。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道:“医生说没事。”
温宁黑漆漆的眼睛继续望着他,“小叔带她去看医生了吗?严重吗?”
陆晏辞“嗯”了一声,“看过了,医生说没事,给打了一针破伤风。”
温宁又轻笑了一下,“没事就好。”
金贵的洛大小姐,自己咬了自己一口,还要去打破伤风,自己这棵卑贱的野草,断了手指被关了一天,最后还要被她狠踩断掉的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