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完成,早点黄泉相见?
张良心中吐槽一句,这个人真是不会说话。
好好的一句话,到了他的嘴里,就变了味道。
他转头看了眼窗外,摆烂靠在柱子上,任性道:“不去,家畜还要睡觉呢!而我只是个孩子,就更加需要休息了。”
“随便你,反正我要起来干活了。”
成蟜从躺椅上跳起来,身后的躺椅前后摇晃,仿佛在申斥成蟜的粗鲁行为,他伸展了一下筋骨,朝着门外走去,道:“这里是秦王处理公务的地方,除了我和王兄,任何单独出现在这里,若被巡视的廷卫发现,都会当作敌国细作处死,你若是不想张相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好别随地乱躺,因为这里的每一块砖,都遍布杀机。”
张良是靠着柱子,上半身慢慢地往下掉,后肋骨都快滑到地面了,成蟜的一句话,差点没有把他吓瘫在地上。
看着手忙脚乱,站站不起来,躺躺不下去的张良。
成蟜想到了,放进热锅里的鲤鱼,这会儿的张良,和它比起来也差不多。
“扑通!”
张良起身失败,重心失衡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呦呦呦~”
“小心着点儿。”
成蟜笑呵呵走出宫殿,道:“赶紧出来,我让人给你找个地方,等到天亮直接去廷尉。”
张良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遇到成蟜前,他也是意气风发少年郎。
遇到成蟜后,就只剩下一脸衰样,处处倒霉。
今天,他要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不想反抗了。
暂时就这样吧,他心累了。
成蟜招手叫来两个廷卫,让他们带着张良离开。
而他则是和一名廷卫换了衣服,随着巡逻的队伍溜出王宫。
由于熊启和熊颠的住宅很近,所以他在出了王宫之后,又跟着巡逻内城的队伍绕了一圈,在路过熊颠府邸的时候,翻墙入院。
成蟜轻手轻脚地进入院子,踮着脚尖慢慢往里走,他对还没有深入过熊颠的府中,但是这一片的建筑格局都差不了太多。
根据上次到熊启府上的记忆,成蟜摸黑躲过家丁,来到一间漆黑的房间,猫着腰蹲在窗户下面。
咚咚咚~
成蟜轻轻地敲着窗户,五六声后,房间里面传出声音。
“谁啊?”
成蟜支起耳朵听着,声音不对劲,陌生,绝对不是熊颠。
意识到敲错房间,成蟜扭头就跑。
等他跑出去十几步后,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还有一个年轻人的谩骂与疑惑。
“该不会是表叔头顶发芽了吧?”
成蟜倒吸一口冷气,还真有可能。
他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是自己不熟悉宅院找错了房间,而是怀疑熊颠老了,不中用了,被动头顶绿色。
“再怎么说,表叔也是叔,既然撞见了,那就帮他一把。”
成蟜躲在石柱子后面,观察来回巡夜的家丁,目光落在院中一座石制灯台上,心中倏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既能帮熊颠摘掉帽子,又能够找到熊颠的位置。
他仔细地观察了半个时辰,东方微微亮堂。
成蟜趁着家丁的巡夜间隔,打开灯罩,取出里面的灯盏,手掌竖起,挡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前,半蹲在窗户下面,举起油灯,引燃用来糊窗户的绫布。
在火舌的舔舐下,绫布慢慢向四周退去,裹挟着火苗向上卷,顷刻间便引燃覆盖住窗户。
成蟜拿着油灯,沿着墙角,每走几步,就有油灯点燃一处绫布,直到来到门前,他将手中的油灯随手丢下,迅速转身躲到了远处的石柱后面。
看着火苗顺着门窗迅速蔓延,成蟜脱下身上的甲衣,往地上一丢,转身就往外跑,一边高声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府上走水了。”
成蟜冲出小院,迎面走来几个家丁,他神色慌乱地跑了过去,嚷嚷道:“快去端水,府上走水了...”
“走水!哪里走水?”
还不等家丁开口多问几句,成蟜已经撒开脚丫子跑没影了。
此刻,隔壁的小院,成蟜复刻刚才慌乱和紧张,撞上几名受惊的侍女,喊道:“走水了,走水了,快去帮忙啊!”
他又往里面闯了两步,被十几个侍女拦下,不让他过去。
到头来,只能悻悻离开。
成蟜站在外面,失落地瞥了眼,表叔家的女眷,不是表婶子,就是表表姐妹,有什么不能见人的,藏得还挺严实!
吐槽两句后,他继续往别的院子去。
大火烧起来,所有人都着急去救火,就没有人会关注他这个四处叫人的好心人。
只是,走了好几个院子,他都没有找到熊颠。
再拖下去,天真就亮了。
到时候,熊启就住在不远处,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这里的火势烧过去,定然会派人前来帮忙,那他来这里的事情就暴露了。
“君上,君上!”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