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成蟜看向李斯,二人相视一笑,极为狡黠。
韩非听到这句话,惊出一身冷汗。
怪不得,怪不得!
今天打麻将,赢的都是师弟和成蟜,他们还慷慨替自己和韩安支付钱款,那个时候就知道他们没憋好屁。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韩安欠下了巨额债务,要拿韩王玺来偿还债务,那么他孑然一身,实在想不出成蟜惦记他什么?
虽说到了秦国后,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重用,可也没有遭到冷落,有成蟜和师弟陪着,偶尔秦王也会召见聊聊国事,日子比在韩国受排挤要好得多。
可是,有句俗语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搞不清楚成蟜的真实目的,他恐怕这几天都睡不好觉了。
李斯扭头看了眼师兄,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一脸懵然,还有些担惊害怕。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和师兄还是有着深厚感情的,也愿意给师兄透露一点儿口风。
但这次,他真的无能为力,就连他也不知道成蟜到底要做什么。
要是图韩非的人,怕他跑了,进入秦国哪能说跑就跑?
要是图韩非的财,掏空家底帮助张家,现在穷得不如大街上的乞丐。
“李斯,既然是你想出来的法子,你就给王兄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成蟜转过身去,背手拍打在后脖子正中间的位置:“这里,稍微用点力。”
“诶,疼疼...你撒手!”
嬴政伸出大手,钳住弟弟的后脖子。
成蟜随着嬴政转身的动作,倾斜着身子,几乎是贴着地面,转了半圈落座在王兄旁边,揉着微微发烫的脖子:“真是没人性!”
李斯身子回正,刚好看到王翦好奇的眼神,而大王也在盯着他,等待揭晓谜底。
对上成蟜那双四处躲避的眼神,就知道诈骗韩王的黑锅,又轮到他来背负了。
目光略过在场众人,王翦嘴严,大王不会外传。
作为受害人的韩安,多少还是要脸的,打麻将输掉王玺说出去可不好听。
知道二手真相的就只剩下师兄了,回头让公子去找师兄谈谈,不能让他把真相流传到野史当中去。
不然后世人就都会以为,李斯是个诈骗犯。
万一说,公子不配合,那就别怪他让一手真相流传世间了,反正这个黑锅,他不能白背。
后世的骂名,也不能一人独担。
李斯想通之后,坦然背起黑锅:“回禀王上,今日臣邀请韩王共推麻将,他欠臣至少三千,再有三两日,就能够让他欠下万金,按照上桌前约定的利息来算,他就会连本带利将欠下数万金,届时韩王还不上钱,只能拿韩国两郡之地或者是韩王玺来抵债。
而韩王玺没了,有秦国的支持,韩王还能回道韩国做王,而韩国两郡之地没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臣可以保证,近日就可促成此事,史载韩王以献王玺,甘愿称臣,叩谢秦王出兵救亡之恩。”
韩非听得着急,想要尽快搞清楚,上桌前约定的利息,究竟是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甚至可以确定,根本就没有人告诉他这么一回事。
可惜口舌不流利,没办法直接询问,只能看着师弟的后背,一个人干着急。
成蟜轻轻吹着口哨,眼神在营帐内飘来飘去,就是不和任何一人交集。
尤其是避开王兄的目光,就算他们所有人都怀疑是自己的主意。
只要他不承认,只要李斯主动背下,谁来怀疑都不好使。
嬴政心中有所感,扭头去看身边的成蟜。
不敢对视,心虚,乱瞟,果然是你!
“最多五日,成与不成,此事都要结束,大战在即,其他的事情都要往后排。”嬴政给出限期。
五日后,大军就要渡过大河,前往河阳邢丘。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每晚一个时辰,都有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三日!”
李斯略作沉思,伸出三根手指,保证道:“臣只需要三日时间,就能让韩王献上韩王玺。”
“大善!”
嬴政对李斯的办事效率很满意,也是在暗暗点成蟜,告诉他这件事做的还不错。
而之前李斯顾虑名声遗臭万年,嬴政也想到了这一层,给在场众人下了封口令:“今日帐中议事,出了这个门,不得传出去半个字。”
不是为了李斯的名声,而是担心真相流传出去,影响了秦国的形象。
“诺!”
众人齐声应道。
王翦并不热衷此事,在事情尾声之后,便主动请辞:“王上,夜间行军能够掩盖大军踪迹,避开敌军斥候,末将请求即刻离营开拔。”
夜间行军,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极其考验士兵素质,以及将领能力。
但是能够夜间完成行军,按时抵达指定位置的军队,都会是精锐中的精锐。
也就是王翦,艺高人胆大,率领的是天下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