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命人把赵高挂到别处,又把李信和李斯放了下来,给他们裹上了一层厚被子。
“李大人,你们犯了什么事?要被挂在这里多久?”
李斯正拉紧裹身的被褥,好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听到大壮的询问,他快速瞄了一眼,眼神有些回避,呵呵道:“没啥大事,就是以为公子留在大王那里不回去了,我就和李信去他帐篷里用了晚膳,不料刚好碰到公子回去,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我们两个也就被拉来挂在柱子上了。”
“这不算大事吧?”
大壮挠挠头,想不明白,他并没有替李斯打抱不平的打算,反而是安慰道:“公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李大人就好好挂几天,等公子气消了,就没事了。”
李斯本就不期待大壮会替他说话,能够得到这一床被子,在这冰凉的夜里比什么都重要,他主动拉过绳子,在裹身的被子外面缠绕几圈,边转移话题问道:“赵高是犯了什么错?”
“撞伤公子,被免去了中车府令一职,且罚千金,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主动代替公子来这里接受惩罚!”大壮说道。
“是谁?在哪里?我要宰了他!”
鼾声如雷的李信,忽然做着身子,挥舞着拳头,漫无目标地就要打人。
大壮看着猛然起身的李信,满眼不可置信,明明睡得死沉,从柱子上放下来,给他裹上一层被子,都惊不醒的人,被他一句话惊得坐了起来。
李斯双手裹在被子里,便跳了两步,来到李信旁边,用肩膀撞了一下后者,说道:“公子没事,睡你的。”
“嗯,,,啊,,,”
李信像是晕倒一样,直挺挺就躺了下去,李斯颇感无奈道:“你说赵高是代替公子受罚,这又是怎么回事?”
“公子好像又气到了大王,还挺厉害。”
大壮犹豫再三,带来的人都在旁边‘照顾’赵高升天,身边只有李斯和沉睡的李信,便压低声音道:“大王为这件事还下了诏,不过,公子把诏书拿走了,赵高又主动站出来替公子接受惩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也是为了关心成蟜,后续会不会再次惹大王不高兴,他才把事情告诉李斯,希望得到这位聪明人的分析。
说完之后,他便一直眼巴巴地看着李斯,等待回复。
“挂多久?”
李斯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了,继续问道。
以前公子惹大王生气,都是直接挨打的,吊起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这一次是吊在校场之上,这是很伤王室脸面的事情。
“十天。”
大壮脱口而出。
“嘶!”
李斯自认现在心态还行,等闲事情,难以带动自己的情绪。
但是,当他听到大壮的话,还是忍不住倒吸口冷气,看着面色平静的大壮,问道:“你觉得挂在校场上十天,是罚的重了,还是轻了?”
大壮不是很理解李斯要表达什么,想了一会儿后,结合自身实际情况,答道:“不重。”
不等李斯表达想法,改口道:“重了,吊十天,很可能会死人的。”
“那就不会有事,这么重的惩罚,是不可能的;大王只是在气头上,想个办法把公子从眼前赶走。”
毕竟,公子容易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打完之后,当天就忘。
李斯保留了后面的话,他是觉得,大王确实生气了,但是又觉得,打一顿不解气,重罚成蟜又不舍得,便找个借口,把他从眼前赶走。
眼不见,心不烦。
等过几天,大王气消了,就会放公子下来。
李斯看了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大壮。
要不然,大王也不会选择把诏书交给公子的人,直接吩咐侍卫把公子绑起来更省事。
“好了,把我重新挂上去吧。”
李斯放下来也有一小会儿,脚踏实地休息过后,主动要求大壮把他送回去:“公子若是心血来潮,发现我们没挂在上面,说不定还有什么法子等着惩罚呢。”
“嗯。”
大壮重重点头,站在李斯后面,刚一用力,就听到李斯发出惨叫:“轻点儿,我这把老骨头娇弱得很,勒断的话就没救了。”
“我忘了大人是个文官,不如李将军那么健硕。”大壮松了松绳子,尴尬道。
以你的力气,没人提醒的话,就算是李信,也得勒断两根骨头。
李斯腹诽着,在大壮的拖拽下,重新被绳子吊了起来。
...
次日正午。
成蟜吃过午饭,散漫地溜达到校场上。
除了极个别的方阵留下来加练,其他的士卒都去吃饭了。
“三位中午好啊!”
成蟜站在两根柱子中间,看着挂在上面的三个人,声音响亮道:“上面的风景好不好?”
“好!”
李信酒醒的时候,还没有天亮,硬生生熬到中午,就等着成蟜过来,他已经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尤其是看到那些在校场训练的士卒来来往往,他觉得以后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