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下次再做这种事,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昌平君伏击战结束后,李信在回去的路上,低声抱怨着。
“你还想有下次?!!”
“去的时候,你不情不愿。”
“回来的时候,你意犹未尽。”成蟜开玩笑道。
“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如果再有下次,不是说我想有下次。”李信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要不然传到王上耳朵里,就好像是他故意撺掇公子对秦国大臣痛下毒手一般。
“明白明白!”
成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断李信的解释,佯装困意来袭,喃喃道:“今天晚上就安排你和相邦决一雌雄!”
“公子,不可啊!公子!”
李信神经紧绷,大为紧张。
刚打了昌平君,就又要对相邦下手。
按这个形势下去,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王上砍的呀。
“公子,家中来了个很奇怪的人,说是要求见公子。”
李信追着成蟜,苦苦相说,在门前踱步的阿雅,看到二人回来,带着喜色迎了上去。
见状,李信也闭了嘴,不再说话。
神情肃穆地站在成蟜身后,腰背挺得笔直,如同一座雕像。
“求见我?”
“咸阳城上下传播的,都是关于本公子的恶名,竟然还有人来求见我?莫非对方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成蟜调侃道。
“公子说的对。”
“那人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来拜见公子,估计是犯了什么罪,想求公子庇护。”
阿雅接话道,却是把跟在后面的李信吓了一跳。
他凑到阿雅旁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阿雅姑娘,敢这么说公子,你是第一个,信深以为然。”
李信的眼神中有委屈,有认可,有敬佩。
因为他刚刚遭受了成蟜的坑害,现在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成蟜忽然回过头,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指着他们,自问自答道:“诽谤公子,是什么罪名?”
“下狱,砍头,诛三族?回头我去问问蒙家那个书呆子,让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公子,开玩笑的,公子,你别...”
李信紧张兮兮的,就想要为自己辩解求情一番,被阿雅扯了扯衣袖,制止道:“公子是吓唬我们的,别紧张。”
话虽如此,李信心里还是不放心。
他到咸阳日子不长久,听到的都是成蟜的恶名,最多的就是睚眦必报,心黑手辣。
这才跟在成蟜身边不到两天,对他的了解,还多是停留在传闻之中。
再加上一起伏击了昌平君,更让他真切感受到了心黑手辣四个字。
而阿雅不同,她和成蟜接触的时间不短,行事说话又颇为大胆,屡屡惹怒成蟜,自然就摸清了成蟜脾气。
她拍着胸脯,向李信保证道:“跟在公子身边,你就是自己人,对待自己人 ,公子和传闻中是不一样的。”
李信将信将疑跟在阿雅后面,进了院子。
院子里,李信遇到一个老熟人,他一时想不起那人的名字,结结巴巴道:“公子,这不是那个,那个...谁谁谁?”
“李斯!”成蟜道。
“对,就是李斯。”
李信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他现在这张脸,还是我打的。”
大壮一只手搭在李斯的肩膀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如同防贼一般。
看到成蟜他们回来,这才移开目光,道:“公子,这人说有重要的事情求见。”
李斯看到成蟜,就要迈腿上前,挪动了两下,身体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回头看了看大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只要自己有半分不合时宜的动作,这个粗壮如饭桶,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的大傻子,就能够把自己的肩膀捏碎。
李斯委屈巴巴地看向成蟜,求救道:“公子,斯有要事相告,能不能让这位壮士先把手放下去。”
尽管李斯的出现出人意料,成蟜还是决定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成蟜推门进入房间,“你们先下去吧。”
李斯面色一松,动了动肩膀,就想跟上去,却被大壮紧紧地抓着,动弹不得。
大壮且厌恶道:“公子,这人面目丑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丑恶?
确实有点儿。
不过,在被打之前,李斯还是挺文质彬彬的。
李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眉心,毕竟李斯能有今天的面相,他才是主拳医师。
“李斯志在仕途,伤害本公子,就是自断前途,他没有那么蠢,下去吧。”成蟜已经进了房间里,他的声音幽幽地飘出来,听不出半分喜怒。
“诺!”
大壮松开李斯,拿出最凶狠眼神,又举起手在他的空挡处用力虚握,有些拘谨地威胁道:“若是敢对公子不利,我就把你捏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