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不出,我就杠了,这谁能想到,会摸到四个白板。”
“留着六条,我就胡了,就比公子差一张牌,惜败。”
“还有最后一局,”
李信喋喋不休地复盘着今夜的战局,看他那一脸的懊恼,就知道输了不少。
成蟜趴在墙头,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你第一次玩,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强了,等到下次,你一定会赢了本公子的。”
“公子放心,信不是赖账之人,等办好事情,就回府取钱还给公子。”
话是这么说,李信心中却是更加郁闷了。
明明说好了一局一金,不知怎么的就涨到了每局两金,然后是五金,到最后的十金。
这一晚上,不知不觉,他就输出去了近百金。
这百金对他来说,不至于赖掉,但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让他难以费解的是,阿雅那个丫头,一晚上输了接近五百金,这个数目,阿雅一辈子也不可能还上。
就这,她那挤了一晚上的泪水,硬是没有流出来一滴,反而是越输越开心,还叫嚷继续玩下去,好像输起来没个够。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大壮那个大傻子,竟还帮着阿雅搭腔,他最后输掉了接近三百金。
无奈之下,李信只能舍命相陪。
这么说吧,当年吕不韦送先王离开邯郸,返回咸阳,贿赂赵高大臣,也不过是六百金。
他只能理解为,这两个人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否则,实在是让人费解。
“钱的事好说,办正事要紧。”
成蟜望了望东方,那里已经浮现出一抹鱼肚白。
李信蹲在他的旁边,目光落在一处宅院前,脸上带着些犹豫,反复确认道:“公子,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真的啊!”
成蟜点点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道:“我跟祖母说,熊启摔下马车,伤病卧床,这要是让他进了宫,不就意味着我在说谎。”
“人无信不立,而本公子向来真诚待人,诚实可靠,熊启想要进宫污蔑本公子,这事绝不可能。”
活该我欠公子的。
谁让公子是债主呢?
亏了这是个好时代,债主是爷,欠钱的是孙儿。
所以,李信就算是不想干这种事,也不得不来。
这要是往后推个几千年,李信是成娇大爷,说不还就不还。
当然,李信等不到做成娇大爷的那一天了,只能乖乖地按照成娇的指示行动。
“你将那些仆人打晕后,过来帮我。”
他们一直盯梢的那座宅院,开了一扇门,缓缓驶出来一辆马车。
李信跳下墙头,却发现成娇还趴在上面纹丝不动,不禁问道:“公子?”
“稍等!”
成娇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的黑布,围在脸上,遮住口鼻。
又松开发髻,扒拉出几缕头发,遮住左眼,只留出右眼观察。
这才扒着墙头跳了下来,跟李信确认道:“认不出来了吧?”
李信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你还有黑布吗?我,我也想遮一下。”
看着李信有些期待的眼神,成娇无奈地摊开双手,摇摇头:“报一丝,我以为你经验丰富,早有准备。”
他出言宽慰道:“反正你刚到咸阳没多久,又一直跟在王上身边,熊启的仆人肯定认不出你。”
栓q啊!
仆人认不出,但是昌平君时常进宫,他认得出啊!
李信整个人无语住了,说道:“出来的时候,公子你也没说是做这种事。
你也没有遮面,所以我就没做准备。”
“快点儿跟上,我带了麻袋,到时候套住熊启的脑袋,他还能拿肚脐眼来认出我们吗?”成娇走出一段距离,回头催促道。
等李信回过神来,发现成娇已经十分接近熊启的马车。
此时,熊启的马车缓缓停下,随行的仆人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成娇。
公子绝不能受伤!
匆忙间,李信扯下衣服的一角,蒙住口鼻,快步冲了过去。
“你们是哪里来的贼人?”
“我家主人乃是昌平君,不想死的速速离开!”
一个凶神恶煞的仆人,拦在前面,大声警告。
李信沉默不应,手底下见真章。
他快速欺身而上,一拳砸中那仆人的眼眶。
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接着就是一个肘击,将其击晕。
“保护昌平君!”
“快回府叫人!”
李信的凶悍,引起了其他人的恐慌。
此处,刚出昌平君府邸不远,他们分出去一人回府求援,剩下的人将李信团团围住,拖延时间。
“此路不通!”
成娇拦在回府求援的仆人面前,双臂张开。
那仆人不清楚成娇的虚实,若是和李信一样实力强大,那么他绝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