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简言失笑:“有多重啊?”
“九……九十多斤……”易小曼回想着上一次称体重是什么时候,一想到那个数字,竟然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她伸出双手捂住脸。
要命。
薄简言忍笑低头,没想到她孩子气的一面,这么可爱。
“九十多斤很重吗?我一百五十斤呢。”他还蹲在地上,故意和她打趣。
“不是多一点,是多……蛮多。”易小曼脸更红了。
薄简言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那以后我多陪你做做运动?”
易小曼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见他又在自己背上拍了拍,这才费劲的趴在他背上。
薄简言双手穿过她膝弯,将她托到背上,直起身后还特地托了两下,笑着问:“你这九十多斤都涨到哪去了,怎么全是骨头,硌得我背疼。”
易小曼刚要反驳,就发现他手摸到自己脚上,替她把鞋子脱了。
易小曼害羞得蜷起脚趾,双手穿过他脖颈,把脸藏到了他颈后。
这种依赖的姿势,令薄简言很满意,他边走,边自言自语:“也不是全都骨头,有些地方还挺软的。”
易小曼一愣,马上从他背上抬起了腰。
薄简言背着她又往上抬了抬,笑着问:“有没有34C?”
易小曼人都要煮熟了,光天化日他居然问自己这种问题,LSP!
虽然想骂他,但某种执着下,她还是红着脸小声纠正:“是……36C。”
薄简言怔了下,本来只是随便逗逗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一时间忍不住张开五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
他回想着前几次的印象,胸膛略微起伏,想笑,却不敢大声,连声音都哑了几度:“……真有36C?”
“……”易小曼忽然也没那么有底气了,隔了一会儿,闷闷的说,“无则加棉呗。”
“什么?”他愣了下。
易小曼不吭声。
过了几分钟,他才反应过来,笑得双肩颤动:“嗯……无则加勉。”
易小曼趴在他肩头,被他抖得全身都跟着颤,嗅着他身上独有的那股烟草清冽,视野里,全都是他的后脑勺。
忽然,在一片漆黑的短发里看见一根亮亮的银丝。
她下意识的就替他拔掉了,果然,下一秒,薄简言的步子停了一下。
易小曼赶忙道歉:“对不起啊,我看到一根白头发,就顺手替你拔了。”
薄简言“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却没再说话。
易小曼敏锐的感觉到,他好像不太高兴。
是自己手重弄疼他了吗?
那根白发还在易小曼手心里捏着,没有丢掉。
他难道也很在意年纪这些?
因为易小曼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就是自己小叔,易泽谦比薄简言还要大上几岁,所以她没什么感觉。
但要论实际年龄的话,薄简言比她大了足足六岁,已经过了三十岁,无论心境和经历都比她成熟太多了。
尤其在迪士尼乐园里,周围都是天真烂漫的小孩子的笑声,也有一些年轻的小情侣,会手勾着手一块来玩。
薄简言苦笑了声:“假如我能年轻几岁,也可以跟他们一样,陪你一起肆无忌惮的大笑。”
不止是年龄的差距,心境的鸿沟更难逾越。
在易小曼身上,常常能看到一些孩子气的天真,她风华正茂,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的期待,这些都是薄简言想守护的。
而他自己,常年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早就忘记了该怎么去相信另一个人。
乐园很大,易小曼也不记得他们走了多久。
忽然有点心酸,上高中的时候,易泽谦也背过自己。
那次他瞒着自己来学校见她的班主任,易小曼知道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结果体育课崴到了脚。
后来易泽谦和班主任一块到操场来找她。
易泽谦那时候才二十五岁,还没结婚,身高优越,相貌儒雅,气质出尘,往操场边一站,全都是看他的。
他却径直走到易小曼身边,蹲下来掀开她的运动裤问:“怎么扭到的?”
即使她不回头,都能感觉到同班同学艳羡的眼光。
后来易泽谦脱下西装,把她背去了医务室。处理完脚伤后又送她回教室。
一到教室,女同学全围过来问那是不是她哥哥。
易小曼出于私心,没有否认。哥哥,总比叔叔,要近一点。
然后便有人想让她把她哥哥介绍给自己。
高中生活,除了枯燥的学习外,就都是这些少女心事。
易小曼从薄简言的肩上探过头,瞅着他的侧脸。他的轮廓比易泽谦要深一些,五官更浓重一些,因此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有些高冷。
她想,老天爷总归是公平的吧,让她颠沛流离了那么久,终于遇到薄简言。
快到酒店大堂,易小曼不好意思了,敲敲他的肩:“就几步路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薄简言知道她要面子,于是依言蹲下,将手里拎着的女鞋放到她脚边。
易小曼踩着鞋跟,刚刚站稳,就看见他额头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