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庆急的跟什么似的,直拨拉我,“小浩子,你快别卖关子了,撒楞说!”
我微微一笑:“是民众的信仰之力,是百万雄师对祖龙的信仰!”
陈刚马上提出质疑:“那汉唐之后就没民众信仰了吗?”
“当然有!”我很肯定的说道“只不过信仰的力量在不断削弱,特别是外族入侵、当政,致使军民离心离德,缺少了万众一心的勇气和决心。”
众人眼珠转了转,除了玉笙寒,全都陷入了沉思。
玉笙寒不懂是情有可原,估计他都不知道我国上下五千年一共经历了多少朝代。
不过他是个闷葫芦,除非碰上他最感兴趣的道门知识,否则很难激起他的求知欲,故而也没多问。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莫孤北,“你的意思是汉唐之后,虽然民族大融合了,但却缺少了单民族的向心力,同样的也就少了死忠派和孤注一掷的勇气?特别是元清两代,外族统治国家,只会激起民众的反抗之心。”
我点了点头,“基本就是这个意思吧!你看白起,虽然最终死于始皇帝之手,却仍然心甘情愿为他守墓。再比如说商朝,即便世人皆传纣王昏庸无道,暴政残虐,但是周朝建立,朝歌的百姓依然一心向商,这就是信仰之力,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念力。”
听到我说纣王,子恒忍不住插话:“大王虽然暴政,却不昏庸,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用意。小浩子,我虽然不懂你们所说的什么向心力,但是大王却从不缺少崇拜者,你就想想通天教主和截教,大王如果真……”
我笑着冲他摆了摆手,“我滴亲哥呀,我这只是打个比方,而且我说了是世人相传,可没说就是我的观点!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个道理我懂。咱们现在讨论的是信仰之力,怎么尽量减少伤亡。”
子恒的脸色这才好转,“信仰之力可不是那么好破解的,你也说了,白起都死在嬴政手里了,不还是心甘情愿的付出灵魂替他守墓吗?就冲这一点,你要怎么离间他们君臣的关系,从内部就瓦解了?”
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妖精,一点就通,甚至猜出了我的想法。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人心。
人心是最善变的东西,特别是和平年代里,君主与臣子之间的联系没有那么紧密了,难免都各自生出花花肠子来,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
这就是时移世易。
举两个简单的例子。
几个合伙人一起创业初期,心都在一起,劲儿也往一处使,这种时候可能谁都没有私心,都想把事业做好。
可真等到事业起来了,那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谁出力多,谁出力少,谁拿的多了,谁又拿的少了,全都计较起来了。
夫妻也是一样。
多少少年夫妻苦了半辈子置下了一份家业,最后各自揣起了各自的心眼,你算计我,我算计你。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共患难容易,同富贵难。
子恒见我半天不说话,就瞅着他笑,把他给笑毛了,“你这么看着我作甚?我脸上长花了?”
“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刚哥妥妥的。”我斜瞭了一眼陈刚,冲他眨了眨眼。
陈刚立马拍起了胸脯子,“别的咱不敢保证,好腿我能给他忽悠瘸了,好人我能给他忽悠乜了,要不也太对不起我陈大忽悠这个名了!”
众人听完哄堂大笑,紧张的气氛忽然就云消雾散了。
谈完这件事,我才又开始问起我和轩辕剑之间怎么产生共鸣的问题,不想这么盲目的继续找下去了。
黄天烈也痛快,很快就告诉了我答案,驱动的法咒是关键,可惜的是他们也不知道这道法咒是什么。
我心话那不白忙乎了吗?
可就在此时,黄天烈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子恒,“子恒,这就要看你的了!”
子恒也马上幽幽淡笑:“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俩人打着哑谜,给我们看的一愣一愣的,接着子恒就化作一道阴风闪身走了。
我们几个不明所以,全都看向了此时还站在当场的黄天烈。
可向来痛快的老爷子这一次确实卖足了关子,只告诉我们在此等候就行。
大概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吧,子恒就神清气爽的又回来了,凑到我耳边小声念了一遍驱动轩辕剑的咒语。
眼珠一转,我大概能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了。
恐怕轩辕剑也是传给历代王子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的某位兄弟,恰巧这个人还在地府受罪,子恒跟他有联系,却又救不了人,但互相传递个消息还不成问题。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发动复国之战,最后又兵败被杀的武庚!
黄天烈之所以不说,正是怕泄露了机密,不只会给武庚带来灭顶之灾,更会让觊觎轩辕剑的人提前对我下杀手,就比如秦始皇。
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想通了这些,我也没再多说,一边默念起咒语,一边划开掌心,鲜红的血线在我结起复杂的符印之后,如同一只跳跃的蝴蝶,飞快的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我家堂上老仙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直眉楞眼的看着我,脸上全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看他们的表情我就知道,这肯定是成功了。
只是成功的如此顺利,让他们感觉难以置信,毕竟我身体里面有一半妖血,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我的人王血脉已经不纯正了。
可我的心里却似乎有点谱,恐怕和那个大人物的心脏有关。
不过我也没打算和他们多解释,非常时期,还是别节外生枝再让他们多担心了。
那道符印飞起之后速度就没那么快了,仿佛在等着我们。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跟了上去,陈刚他们也陆续跟了上来。
正在此时,夏阿房冷冷的横在了我面前,“前面就是沉羽河,不想死,你们最好别过去!”
我却冷冷扫了她一眼,轻轻拂开她横档着的手臂,“夏姑娘,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当然有!”她有些急切的说道,都微微有些气喘了,“东西你们可以不要,人活一世,难道活着不是最重要的吗?宝物再好,也终归是死物,命没了,要宝物又有什么用?”
讲道理,如果她不是鬼的话,我严重觉得她的心跳声我都能听见了。
看着再次横身挡在我面前的女人,我冷淡的探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意味深长的凑到她耳边讽刺的说道:“夏姑娘,还对始皇帝心存幻想吗?要不要我把这一路你玩的把戏全部给你拆穿?”
夏阿房的脸色明显变得苍白,眼神也闪烁起来,“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把戏?我是真的为你们好。一路走来,虽然你们没兑现对我的承诺,但念你们助我脱困,我也不想你们死于非命。”
“哈哈哈……”我狂笑出声,忍不住替她鼓起掌来,“好感人至深的话,但凡我脑子有一点短路,都被你这番精彩的表演给蒙混过去了!”
夏阿房看我疯癫无状,眼神终于不再淡定,脚步不停的向后退着,“你是疯了吗?”
“从打出了北俱城,你就一直在纠结,所以一路上你沉默不语。到了紫薇帝宫,你突然间为自己的决策而后悔,所以你看似是误触机关,实则是借用陶俑暗中在给你的情郎哥哥传讯!”我步步紧逼。
她一步步后退,喉咙涌动了下,眼神闪烁的更厉害,“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玩味的挑起她一绺碎发,猛然间一个用力,扯掉她那绺长发,露出黑黢黢的头皮,“还不懂吗?夏姑娘?”
我把玩着她的长发,讽刺的看着已经是面色苍白如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