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
我这还没点呢,哪儿来的外卖?
难道是杨子愚或者沈忠?
我犹豫着,心里已经提高了警惕,正想去开门的时候,陈刚却飞快的把我掀到了一边,猛地一把拉开了门。
说时迟,那时快,拉开门的瞬间就是“砰”的一声巨响。
操,是枪声!
子弹擦着陈刚的脑袋飞射出去,直接干碎了玻璃,随后我就看陈刚反应神速的飞起一脚朝那人的胸口踹了过去。
我本来就离的近,也赶紧冲上去一脚踹向了那人握枪的手。
“砰”,第二枪直接打飞了,子弹射在了天花板上,那人再没有机会开第三枪了,直接被我和陈刚联手给压倒了。
我死死扣住他握枪的右手,手指卡在扳机扣之间。
那是一把老式五四手枪,却很新,看那样应该基本没咋用过,不知道咋到他手里的。
陈刚一把扯下他的口罩一看,是张陌生面孔,估摸着应该是雇来的亡命徒。
一响枪把整层楼的人都给惊动了,不少人冲出来看热闹,都不知道咋回事,还以为啥玩意爆炸了呢。
沈忠和他两个兄弟对枪声就特别敏感了,那都是扛过枪的人,所以一听到枪响疯了似的拉开门就往出冲,结果正看到我和陈刚压着一个穿外卖员衣服的男人,我的手指还死死卡在扳机扣之间。
沈忠吓出一脑瓜子白毛汗,赶紧冲过来帮我一起压制男人的手,拿拳头磕了数次,才把枪给抢下来。
可就在此时,那男人却发出了变态的笑声,“哈哈哈,一整层楼的人给我陪葬,值了!”
一听他的话我就感觉不对劲,这家伙肯定还有后招。
我赶紧往他身上一阵乱摸,结果就发现他腰上缠了一圈密密麻麻的炸药,上面还有一个遥控器,闪着红灯呢。
操,定时炸弹!
这一下子就把我给整懵了,看着上面的数字从59秒开始倒计时跳动着,我的心也跟着在狂跳。
我们住的是二十一楼,除非从楼上直接跳下去,要不别指着一分钟之内跑到楼下,再找个没人的地方让它响。
沈忠看到定时炸弹的瞬间脸一下子就黑了,冲着还在看热闹的人喊:“有炸弹,赶紧跑!”
一听说有炸弹人群一下子就乱套了,再也不看热闹了,潮涌一般向着电梯口跑去。
可这一层楼有二十几个房间,两部电梯怎么可能装的下那么多人?
越是都抢着进电梯,电梯越是下不去,我看到这一幕都替他们着急,没好气的冲着他们喊:“都他妈瞅啥啊?撒楞走楼梯啊,等着挨炸啊?”
人群这才疯涌向安全出口,有骂人的,有哭的,还有吓的腿软走不动道的,不过却也都下去了,这整个一层迅速安静了下来。
沈忠手都有些发抖的正研究着那个定时遥控器,“自立,你和孙铭把他给按住,让小商他们也赶紧走!”
说话的功夫,时间可就只剩下不到三十秒了,沈忠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我们,却把死亡的危险留给了他和他的战友,这就是军人,以保护老百姓为神圣使命,哪怕他们都脱下了军装,心里却依然装着老百姓。
这一幕看的我热血沸腾,哪可能贪生怕死的就这么走了,“忠哥,啥也别说了,我不能把危险单独留给你和你战友,你拆吧,是死是活咱们就捆到一块了。”
不只我没跑,就是陈刚也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死死压着那个男人说道:“对,要死咱就死一块了,上黄泉路也有个伴,你拆吧!”
老忘川都被枪声给吓傻了,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这会儿一看人都跑完了,撒丫子也想跑,带着哭腔的问:“还剩多长时间啊,我现在跑还能不能赶趟?”
我差点没让他气乐了,“跑总比不跑强,你撒楞的吧!”
我们房间现在可是重灾区,距离太近了。
咱也不知道这炸药的威力有多大,反正肯定离的越远,安全系数越高。
这老家伙听我说完撒腿就跑,但我明显看到他腿肚子都有点转筋了,跑的时候哆哆嗦嗦的。
经过玉笙寒跟前时他还拽了他一把,可却被玉笙寒不领情的推开了。
也不知道玉笙寒是不是无知者无畏,反正我是一点儿没在他脸上看出紧张来,还挺好奇的盯着那个闪着红色数字的遥控器在看。
不过他好像也知道这会儿挺危险的,并没吱声。
沈忠正在找线头,一共三条线,一根红的,一根蓝的,还有一根黑的,他紧咬着牙关,汗珠子滴滴嗒嗒的往下淌,一直在犹豫着要剪哪一条。
对定时炸弹这玩意儿我只在电视上看过,现实生活中一点没接触,所以是真不懂,原理么,能通那么一点点儿,但真的只是一点点,啥忙都帮不上。
那男人还在挣扎着,变态的笑声就没从他嘴里消失过,我听的心烦,也怕他干扰沈忠判断,直接一拳头下去,把他给砸晕了。
这下彻底清静了,我仿佛都能听见众人的心跳声了。
时间还剩下五秒,沈忠表情凝重的捏住了蓝色的那根线,心一横,直接给剪断了。
随着线头被剪断,遥控器上的时间戛然而止,永远的停在了2这个数字上。
我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心道逃过了一劫啊,这得亏沈忠是个八面手,要不今天这层楼连同我们几个都得毁在这儿。
沈忠看着停止跳动的数字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感慨道:“多久没碰这玩意儿了,我手都生了!”
我露出劫后余生的惨笑,“手生也比我们这些啥都不懂的强,今天要是没你在,估计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沈忠摆了摆手,“不行了,落伍了,这得亏是这个爆炸装置不是很复杂,要赶上现在的科技,那就真的只能靠蒙,然后听天由命了。”
话落,他看向孙铭,让他给秦风打电话,来处理后续的事儿。
接着他就看向了我和陈刚,脸上渐渐露出了愠色,“你们俩小子是不是傻?让你们走咋不走呢?你说你们俩留下来有啥用?炸弹要真炸了,无非就是多搭两条命。”
我瞅他是真生气了,赶紧赔笑脸儿,“本来人家就是冲我来的,结果我自己先跑了,让你们给这儿担风险,那我是人揍的吗?”
沈忠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嘴角边却浮现出一抹不太明显的暖洋洋笑意,“咋说你好呢?讲义气是讲义气,但得分时候啊,你这不虎吗?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
我心话还有下次啊?那我咋这么倒霉,没事儿天天让人给送人体炸弹?
不过我也没驳他的好意,只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看向了那个男人,心里已经基本有数了。
其实幕后指使者不用问我也猜个差不多少,百分百是韩栋这犊子。
我破了他老爹的天煞借命局,接着他爹就脑出血住院了,随后还被纪委检察组的人给查了,他能不恨我入骨吗?
这是临死都想拉个垫背的,能整死一个是一个了。
但我们没证据,所以还是得要这个男人的口供,包括枪和炸药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枪源好查,我国对枪支的管控十分严格,那一查一个准。
炸药就不太好说了,这玩意儿懂配比的都能配出来,就是雷管也都在矿区广泛使用,所以对于炸药我不报什么希望,但愿秦风能查出来吧。
秦风来的很快,也就十分钟不到,就带着人赶到了现场,看到那个昏死过去的男人时,他的脸却是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