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一身火他也面色不显。
只用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刻意诱导她:“乖,还不够,怎么亲,还要我教你吗?像我平时亲你那样。”
她真是最愚钝的学生了。
被他教着执棋,被他教着接吻。
可她笨笨的,他信手拈来的事,她试了好几次也做不好,牙齿还磕破了他的唇,在他满是笑意的目光中,羞红了脸。
他无可奈何的叹息声传来。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说:“只能让我再教教你了。”
*
旖旎的时光总是过的非常快的。
隔日,易欢醒来后没多久,林青裴便顶着满身晨露闯了进来。
他周身冰寒的气息赶跑了屋中仅剩的那点暖意。
林青裴满脸暴躁的开口:“初雪到底在哪?你把人卖到哪去了?”
易欢坐在床边上,微微抬起头,任由银枝拿着丝帕为她净面。
梦是美梦,现在美梦醒了,到底还是要面对这乌糟糟一团乱的现实。
那人在梦里教她的,她学了,只是不知学会了几成,她实在愚钝。
林青裴见她视他如无物,忍不住上前,伸手意图去掐她的双颊。
银枝立马挡在她面前。
“二爷要说话便去外边候着!没瞧见我们夫人正在梳洗吗?没工夫和你说话!”
“哪来的贱婢!”林青裴冷冷盯着她。
易欢淡淡开口:“林青裴,莫要忘了我身边有什么人,你想对我动手,你又有几成胜算?”
林青裴脸色一变。
“银枝,帮我梳妆。”
“是,夫人。”
易欢走到梳妆镜前,将林青裴晾在了那儿。
以前的易欢,柔柔弱弱的,连跟他说话都是细声细气,哪敢这样对待他?
他是林府的一家之主,是林府的天!
而如今易欢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林青裴拂袖,去了外堂等着。
她说的不错,他确实不是他身边那两个绣衣使的对手,一对一他有胜算,可两个打一个,纵使他身手再好,面对那些个取人性命的阴招也防不胜防。
易欢这一梳妆,就梳了半个时辰。
她今日穿的柜中御赐的那些珍品,一件浅粉的缀着金珠的广袖留仙裙,用料是上好的江南苏绣。
她走动间,一串串金珠便在她腰间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林青裴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去猎场面圣时,见到的圣上心上人。
林青裴皱着眉驱散心上那荒谬的想法,他问易欢:“初雪在何处,你如何才肯放了她?如今林府虽是你在掌家,可你不能如此胡作非为!”
“发卖一个妾室罢了,这就叫胡作非为了?”
易欢淡定的坐在椅上,这金丝楠木椅还是当初林青裴为了彰显对她的好叫人特地买下的。
她顺手接过银枝递来的茶,抿了一口。
“初雪在哪……”见林青裴如同困兽一般,眼下带着彻夜未眠的乌青,下巴上也满是胡渣。
他鲜少有这般不体面的时候。
动到他的心上人,他终于急了。
可这才哪到哪呢?
“我父亲骨灰在哪?”易欢也跟着问。
林青裴不答。
易欢便也不告诉他顾初雪的下落。
林青裴说:“你偏要与我撕破脸是么?”
易欢却发出一声轻笑,仿若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她笑声越来越放肆,笑的捂住肚子直不起腰来。
她说:“是我与你撕破脸吗?这话你怎好意思说出口?林青裴,你要扬我父亲骨灰时,怎么就没想过我也会难过?”
“选吧,交出我父亲的骨灰,还是要顾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