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南也拿出一封册子。
“李大人,这是当年我姑姑出嫁之时的嫁妆单子。”
一样两样全都有条不紊地呈上,二姨娘那张嚣张蛮横的脸渐渐的开始撕裂,一个两个的全都帮她们,全都帮着她们。
她咬着牙转头四看,然后俯身身子,看着椅子上的楚夫人,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轻声道。
“都卖光了,钱也花完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楚夫人长睫狠狠颤抖,她看着这个害了她一辈子的女人,没有说话,而是移开目光,看向门口的位置。
紧接着。
门口一阵喧哗吵闹,很多人齐齐朝着公堂里冲了进来,大约是二十几个人,他们的手里全都拿着状纸,冲上前嚷嚷。
“李大人,我要告楚府二姨娘诓骗了我三万六千两银子。”
“她骗了我七千八百两银子。”
“还有我,这贱人心思何其歹毒,竟然玩金蝉脱壳,骗了我七万两啊……大人……”
“这个贱人,舌灿莲花骗走了一万一千两,大人您若是不帮我追回,我就死在这里。”
……
一时间公堂上怒火重燃,二十几位苦主一下子就把二姨娘围得水泄不通,二姨娘和楚惜月、楚西风整个都呆住了,起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人,可听着他们吵闹怒骂之后,二姨娘只觉得背脊泛寒。
这些不都是买她店铺的老板吗?店铺已经给他们了啊,生意也好好的在做啊,双方的文书都签得好好的,怎么就骗他们了?
啪。
有人抬手重重一巴掌甩在二姨娘的脸上,怒火四窜间,恨声道。
“你真是丧尽天良,身为妾室,竟敢偷主母的嫁妆到处变卖,我们钱都给了你,但是东西却没办法转户,如今铺子被她们收回,你赶紧把钱赔给我。”
“李大人,这将军府怎么会出这种不要脸的东西,一个姨娘她哪来的通天手段,竟敢这样算计主母?”
……
所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在公堂上指着二姨娘怒骂,二姨娘此刻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说店铺不能过户,明明契书都交给了他们。
直到府丞过来,上前说明缘由,二姨娘和楚惜月才脸色大变,一片煞白。
房契虽然是在二姨娘的手上,但真正要转移户头,必须由楚夫人到顺天府这里来签字画押才可以动,所以就算是房契拿在手上,也是没有用的。
可二姨娘却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她如今收了各买家的钱,但是买家却拿不到店铺。
因为。
楚天妤和程江南两人暗中派人早就把铺子全都收回来了,而且所有的账目全都查过,二姨娘从中贪了多少银子,她们都查得一清二楚。
二姨娘挨了巴掌,如今又知道了原因,转头恨恨地瞪着楚夫人的时候,彻彻底底地慌乱了起来。
“李大人。”楚天妤站在楚夫人的身边“大夏国律法规定,妾室以下犯上是重罪,偷盗他人财物变卖是重罪,二姨娘这些年帮我母亲经营店铺一共贪墨了一百六十万两银子,如今更是把我母亲的店铺全都售卖,卖出一共八十八万六千七百两银子,如今苦主都找上了门,店铺我是不会拿出来的,但她贪墨母亲和骗了这些苦主的钱她必须赔出来。”
差不多二百五十万两银子,她很期待二姨娘想什么办法才能赔出来。
说完。
楚天妤朝着二姨娘微微抿唇。
“你……”
二姨娘气得浑身颤抖,脸色煞白,二百多万两……她哪来的那么多银子赔?要让她去死吗?
可是。
她不赔的话,李大人一定会治她的罪,她就得坐牢。
不行。
不能这么被她们算计了,二姨娘恍然大悟,她绝对是被楚天妤给算计了,情急之下,她指着楚夫人急道。
“这些都是她指使我做的,诚如你们所说,我一个妾室,哪有什么资格去碰主母的东西,如果不是她指使,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只要她抵死不认这些东西都是她碰的,就算是李大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我让你去做的?”
楚夫人虚弱的靠在椅子上,说句话的时候都是轻轻弱弱的,她看着二姨娘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悯柔,府中中馈之权是我让给你管理的,我的嫁妆也是我让你帮忙打理的,可你说要卖,我大可坦坦荡荡的把它们都卖掉,然后来顺天府过户画押,犯得着骗吗?”
对啊。
大家这么一想,她犯得着去骗吗?二姨娘见大家纷纷点头,急得双眼发黑,尖声戾色喊道。
“她为了陷害我,故意给我设的套,她想陷害我。”
“我想陷害你?”楚夫人抬眸看着这个妹妹,心里一阵悲凉“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你勾引我的丈夫,我也同样留下了你,并将你送进了楚府,让你掌着中馈,让你过尽了荣华富贵,事隔十七八年,我再来陷害你?”
大家听着又是纷纷点头,这二姨娘说的话前后矛盾一会一个变,一听就是骗人的……
“大人。”
正在大家为这件事情争论不休的时候,仵作带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