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芹与郭嘉张飞一样,亦是心系恩师,一路赶回,风尘仆仆。
对这位师兄,郭张二人都极为尊重,叶欢亦然。
师兄与父亲,一脉相承,都做到了四个字,一以贯之!
叶公被内臣外戚构陷,罢官之后,张芹一直是太学学监。便在前者权势熏天之际,仍然有着自己的操守,为国育才。
如今除了并州别驾之外,他还有个南山书院学监的身份,为人刚直,却亦有通润之处。为官数十年,兢兢业业,建树颇多。
有三位土地陪着,叶公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当叶欢前来问安之时,便看见了父亲面上的那份红润,心中也是欢喜。
午间饮筵,叶公多喝了两杯,侍书伺候着,上榻午休去了。剩下四人在书房之中,叶欢一力让张芹坐了主位。
后者自要谦让,叶欢却言,今日乃师兄弟之会,长者为先。
张芹比宁远要小了四岁,但汉末的规矩,只讲入门先后。这便是当日边军之中,叶欢能让公孙瓒起身敬酒的最大原因。
“奉孝,翼德,若是有暇,要多多来陪伴恩师。我观今日,老师气色甚佳,不过还有点心事,当是牵挂着宁师弟了。”
侍者奉上香茶,张芹便对郭嘉张飞言道,方才席间,叶公的欣然有目共睹。但为人弟子,他
亦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端倪。
“师兄说的是,飞与军师,但有闲暇,自该常来见过师尊。”张飞颔首道,张琪去世后,他对父亲的感情,也转到了师父身上。
郭嘉亦然,叶公调教张飞郭嘉,与当年教子是大有不同的。有儿子的前车之鉴,他嘴上不会多言,再教徒弟,便多了慈爱!
这一点,张芹能看的清清楚楚,也很享受席间的感觉。
张飞之言,是回应了师兄的前半句,至于宁远之事,二人看的出来,师兄是在问叶欢的。荆州之乱,始终盘桓在他心头。
“师兄放心,欢会尽力,保宁师兄平安。”叶欢继而回道。
张芹点点头,师弟既有此言,他的确可以放心了。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这一点他是认可的,也不会再多问。
“悦之,我这一番巡查下来,并州之处,民生可期。如今农具所再做改良,不但可更增良田,亦可省下很多精壮。”
“与西域各国,兼容包并,似探矿,制造,纺织,畜牧,等等等等,也可让省下的精壮,各有其位,当是进益之道。”
这番话,张芹说的极为诚恳,在西河做郡守,已经让他看见了并州与别处的不同之处。巡查数郡下来,感受更深。
农具的革新,农艺的进步,不但让产量
年年增加,也让从事农业生产,必须的劳力,年年减少。良田数量,稳中有升。
十五年前,同样的亩产,在朔方郡,至少需要三人劳作。但到了今天,司农处的数据是,一人就可抵得上当年七人。
省下来的这些劳力,可以部分从事与农业生产,万国大会之后,与西域诸国的交流加深。手工、纺织,各行各业都兴盛起来。
数年来,定边军的战事虽是不断,但有之前完善的预备役制度,对人口的消耗,生产的影响并不大,一切有条不紊。
叶欢的精兵政策,与其中亦有巨大作用,从无穷兵黩武之举。
社会的稳定,民生的富足,人口的增加,反过来又对军事起到了极大的支撑作用。良性循环,张芹对叶欢之言很是认可。
叶欢闻言微微一笑:“师兄,按张司徒与诸位对并州的规划,现在也不过是刚起步,今后数年,更要师兄为欢看着。”
张芹连忙摇头:“司徒与各位,皆是长才,为兄虽为官数十年,却都是教书育人居多,这行政之法,还得与各位好好学之。”
“哈哈哈哈,好,师兄此时还有求学之心,令人敬佩。”
“悦之,为兄是乐在其中,亦想一见,十年后大汉的兴盛。”
“看得见,看得见,不过师兄你也
要好好保重,不可过劳。”
张芹点点头,正色道:“悦之说的是,方才席间多饮了几杯,现在略有困顿,那为兄先行告辞,明日再来拜见恩师。”
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与心得与叶欢分享,在张芹眼中,剩下的就是三人之事了。话说到这里,恰好找个由头,顺水推舟。
“欢送师兄。”叶欢亦知对方用意,起身相送,郭嘉张飞随之,一直送到内院正门,方才告别而回。
“兄长,师兄老而弥坚啊,兄长真无此心?”漫步之时,郭嘉笑着对叶欢问道,张芹方才,也不仅仅是谈所见所闻。
“没有,够用了。”叶欢坚定的摇摇头,他知道郭嘉问的是什么。方才师兄言及,可以省下很多精壮之时,目光若有所失。
精壮,除了能与生产联系在一起外,还有兵家之事。张芹不通军事,并不代表他没有眼光,倘若定边军的数量……
“兄长说够用,那便一定够用,带甲百万,终究也是夸大。”郭嘉丝毫不以为意,眼下的定边军军力,亦恰如叶欢之言。
“兄长,飞听军师提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