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绍,叶欢认真的点点头,后者一阵默然。
“所以,本初兄,我不会问你任何有关曹孟德之事,希望你能与公路兄一般,享受生活,不要给欢添乱,祸及家人!”
听了叶欢此言,袁绍先是面容一沉,随后竟是笑出声来:“也唯有你叶悦之,能说出此言,让绍觉得不是在威胁。”
“呼……”叶欢长出一口气,舒展着身体:“因为即使为敌,欢也不会妄言,打完了,就不是敌人,只谈事实罢了。”
袁绍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想了想又摇摇头道:“叶悦之,你和曹孟德一样,的确让人看不透,难道这不叫妇人之仁?”
“也许吧,但欢始终觉得,没那个必要,或者说,我能控制。”叶欢一笑:“本初兄能出此言,是个好的开始。”
“好吧,绍便看看,你与曹孟德之间,最终是何结局。”
“不用,肯定是他输,战场上,没人打得过我,来,同饮一杯。”叶欢说着举起茶水,自行先干为敬。
袁绍微微一愣,随即也是举杯,接着轻轻将茶杯往案上一放,眼神变得稍有凌厉:“悦之,你就当真没有,代汉而立之心?”
叶欢袁绍二人,在书房聊了有半个时辰,至于说了什么,无人知晓。午间宴会上,前者还是挥洒自如,气氛很是和睦。
午宴之后,叶欢告辞离去,他的下一个目标,自然是甄家。
族长甄要,带着家主甄均,浩浩荡荡的一群在巷口迎接。到了约定的时刻,叶欢一行果然出现在路口,众人立刻上前。
甄家人面上,多多少少有着一些惶恐之色,之前的冀州大战,他们没少给袁绍出钱出力,大将军如今横扫冀州之后?
离着十余丈,叶欢已经落车了,叶丁花奇跟在
身边,快步行来。
甄要率先相迎,便要躬身抱拳见礼,却被叶欢一把扶住,笑道:“甄老,早就想前来拜访,可惜始终无缘,今日总算一见。”
“大将军虎威,横扫天下,必可重振大汉声威。”甄要正色道。
叶欢摇摇头:“甄老不需如此,唤欢表字便可,此次来的急,稍有疏漏,数日之后,文刺史会到南皮,到时还要叨扰。”
甄要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叶欢提到的文刺史,是青州刺史文珏。他还有一个身份,叶欢的姐夫,足够表示对甄家的尊重了。
上次在徐州,是陈圭为叶欢主事,叶家和袁家不同,九代单传。叶欢也没个兄长叔伯,至于叶公,是绝不可能亲来的。
“大将军,此乃家外,老朽深敬将军虎威,不能造次。”想着,甄要回道,还是没有以表字称呼叶欢,以示尊重。
叶欢颔首一笑,目光又看向了甄均,后者会意走上前来。
“伯平兄,前番所言之事,欢还记着。”说话间,叶丁捧上一件儒衫来,和叶欢身上所穿一模一样,袖口处还有补丁。
“哈哈哈哈,大将军一诺千金,小弟愧领了。”面对叶欢,甄均还是比较放松的,一来是故交,二来他是最了解对方的。
那长衫的布料普通,样式也不离奇,不值什么钱。但是叶欢亲赠,你别说长衫,就是件粗麻衣,谁又不会引以为豪?
“伯平兄,午间你不用来,午宴之后欢会来拜访。”昨夜就有人给他传了叶欢的口讯,一如既往的简单,简单中透着亲切。
接下来,便是甄均给叶欢介绍甄家诸人,这才引着一行进屋。
进了大门,甄要方道:“悦之,今晚老夫略备薄宴,为你接风。”
“长者赐,不敢辞,欢当领
之。”此言一出,甄家众人终于能长出一口气了,看来甄要说的没错,大将军是不会计较的。
到了大堂奉茶,一番寒暄之后,甄要父子请叶欢内堂一叙。那边刚刚坐下,前者就捧了一本账册,放在案上,却并不出言。
片刻之后,甄要道:“悦之,老夫素来信你,均儿亦是,这些,便是宓儿的嫁妆,还请悦之不要推辞,亦表甄家心意。”
账本之上,全是金银器物,粮食布帛,数量惊人,种类繁多。正如贾诩所言,叶欢定冀州之后,甄家可为张昭节省很多支出。
叶欢并不去看,以他对甄均的了解,甄家所出,绝对少不了。且有了和自己的合作,他们的实力,亦远非原本时空可比。
右手将账本轻轻一推,叶欢笑着对二人道:“甄家的心意,常年之间,叶某早已得知,甄老,伯平兄,当真不需如此。”
见二人又要说话,叶欢摆摆手:“叶某不是不收,而是要请伯平兄重拟一份宓儿的嫁妆,剩下的,全部算是叶某借的。”
“甄老,伯平兄与我,相交多年,知道欢的为人。此番大战,连接四方,数十万大军,消耗不是小数,司徒怕是放不过我啊。”
听着叶欢言语,甄要能感受他出言的那份轻松的真诚。借,这话要换了别人说,是托词,但叶欢,他从来没有食言过。
且提起司徒张昭之时,面上也有着很明显的敬畏之色。身在南皮,却也听说过朝中的种种传闻,其中就有很多与司徒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