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微微颔首,眼前的青年盔歪甲斜,一派仓皇之状,眼神中也流露着乞求之色。
“我是叶信,你是袁耀表哥?我听母亲提起过你。”长公子尽量将语气放得柔和。
“姑姑提起过我?”后者闻言一喜,小心翼翼的上前靠近叶信,见他并没有阻拦,这才轻声道:“叶信,爹爹好像……你能找军医帮他看看嘛?”
“行,待会儿到了营帐之处,我会安排。”
“还有,能,能绑松一点吗,手都麻了。”见叶信语气略显亲近,袁耀的胆子大了一些。
长公子没有回答,伸手为袁耀将绳索稍稍松了些,想了想道:“表哥你好生照顾舅父,信有军务在身,不能久留,晚上我再来看你。”
“等等。”见叶信转身要走,袁耀又将他喊住:“信弟,姑父会怎生处置我等?”
叶信闻言有些为难,妄称尊号,谋朝篡位,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可一时之间,看着对方模样,他又不忍出口,只得勉强一笑:“父亲来时,自有公论。”
说完他便转身上马,奔行而去,表哥不似战阵之人,身上并无军旅之气。按舅父的罪责,表哥也是要斩立决的,军法如山,怕是父亲也没有办法容情。
放下心思,叶信做的事情和叶欢当年一样,要说医术,他亦不在其父之下。哦,叶欢被玉佩哥弄丢了医疗特技,说不得还不如儿子。
不过医术多高,并不重要,只要长公子在那里,就足够了。
这里叶信帮着打扫战场,收拢士卒,那边张飞与臧空也到了友军之处。
“华将军,多谢了,怎么离得这么远?”离着好几步,张飞便在马上抱拳,此战华雄的西凉铁骑出力颇大,他都看在眼中,因此格外相敬。
“有些人我见着烦心,此次是相助叶欢将军,雄亦不想添麻烦。”华雄抱拳还礼,眼角瞥了远处的吕布一眼,有董卓之事,他是绝不会与之相善的。
“哦,对了,无论如何,飞要多谢华将军援手之义。”张飞笑笑,复正色道。
“既然答应了叶将军,华某当言而有信,翼德将军不必客气。”
“好!”张飞竖了个大拇指:“那请将军清点士卒,将所有损失与我报来,待得兄长到后,飞会详述将军功绩,绝不让西凉铁骑的兄弟委屈。”
“那……”华雄大手一挥,原本想说不必客气,好在尚有急智,立刻忍住。叶欢的定边军可是富的流油,别人的可以不要,他的一定要。
“多谢张将军。”华雄抱拳道,千里远行,总该争取一些才是。
“好说、好说。”张飞点点头,调转马头便往飞獠雄骑和虎豹骑那里行去。
“妙才,吾观妙才今日不在状态啊,怎么呢?难道感染了风寒?”对夏侯渊,张飞就没有那么客气了,虎豹骑留了一手,他在阵上早就看出来了。
“哎~我军奔袭而来,立刻作战,可不能与翼德的飞燕骑相提并论。”后者抱拳道,夏侯渊下定决心,绝不接张飞的话茬,反正仗已经打完,这一回定边军的损失亦不小。
“妙才,有些事吧,有因必有果,你说是不是?”张飞笑问。
“嗯,看来翼德最近没少读佛经,有因必有果,说的不错。”夏侯渊依旧从容。
“好好好。”张飞点点头,纵马从对方身边路过,二马交错的一瞬间,他靠了过去。
“这一看就是曹将军的心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却不知谁是渔翁。”
夏侯渊闻言眉头一皱,抬头刚要说话,张飞却打马而去。
“奉先将军,将军深明大义,率军来援,飞敬之。”洪亮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深明大义?张翼德你也太假了吧,还跟我说因果,怎么着,想报复?”夏侯渊听了,心中没张飞的好气,威胁我?本将军是那么容易受威胁的人吗?
张飞满面笑容,吕布自然也是笑脸相迎,着实谦逊了几句。但心中和夏侯渊一样,绝对是不以为然的,就是眼前豹首环眼的家伙,骂的自己三姓家奴。
“嗯,张将军这演技虽还欠缺火候,但总算过得去了。”臧空一旁暗道。
沛国一场大战,战后张飞清点战果,总攻歼敌五万余人,其中斩首近两万,生俘三万两千余。加上之前的连番大战,袁术十余万人马至此,算是全军覆没。
紧接着就是豫州士卒的安置之事,光降卒就有五万余,放在别处可谓纷繁复杂。不过定边军中有专业人士,一切做起来都是轻车熟路。
张飞需要做的事很简单,从下邳广陵调集物资,以备三军之需。
等叶欢亲自赶到战场之时,拿到张飞呈递上来的战报,这才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定边六曲,满编四千一百六十七人,徐州大战,阵亡一千九百六十六,伤一千二百。
定边九曲,满编四千两百六十人,阵亡两千六百三十七,伤六百七十。
郎骑竹各军骑兵营九千,阵亡三千六百三十四,伤两千四百余……
一连串的数字,叶欢看的是微微皱眉,徐州一战,三大王牌的九曲彻底打残。六曲损失过半,加上各军骑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