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叶将军的长公子,叶信?”黄忠问道。
“正是,家父常常与信提起将军,当年荆襄曾经并肩作战,将军之勇,可与典韦叔父相提并论。今日一战,势也,将军先营中歇息,待父亲前来,再做一议。”
黄忠摇摇头,叹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少将军亦不必如此。”
叶信也摇摇头,正色道:“信来前,父亲有言,知道将军苦衷。大丈夫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袁术叛逆有悖大义,但将军之忠,亦值得尊敬。”
“哦,叶将军当真有此言?”黄忠听了,不禁抬起头来。
“黄将军,父亲一生,从不虚言,将军先在营中安置,晚些信再来看。”
说着一摆手:“好生带下去,找军医为其疗伤。”
“诺!”士卒闻令,带着黄忠而去,叶信看着对方背影,微微点头又上马而去。
“当日父亲言及,黄汉升虽有助纣为虐之举,亦有不得已之苦衷,虽是小义,但能死战全节,亦不负大丈夫之志。”见了黄忠阵上厮杀,叶信心中有了敬意。
便在六曲士卒用“金刚伏魔圈”之法抓了黄忠之时,另一侧的纪灵也难逃被擒,张海龙亲自出手,将他捆了一个结结实实,后者一声不吭,只是怒目而视。
“正方,你别看我,谁叫袁公路倒行逆施?你战到此处,也算尽力了。”从讨贼之时,叶欢与袁术的关系一向和睦,纪灵经常去定边军习武,二人颇为相熟。
“张海龙,休要多言,纪灵有死而已,绝不受辱。”
“我去,谁辱你了?杀不杀你,那得将军说了算,不过真的杀你,之前我和海龙也请你喝顿酒!别给我横眉竖目的,谁叫你打败了呢?”臧空的声音传来。
“你……”纪灵想要说话,却是一时语塞。
“好了,别你啊我的了,先带你去营寨中,将军前来,自有发落。”张海龙不让二人继续,拉着纪灵就走,刚刚走到一半,却又是一骑迎面而来。
“张翼德?”纪灵瞳孔微微收缩,想了想还是道:“张帅如何?”
张飞面上闪过一抹敬色,沉声道:“力战至最后,自刎而亡,也算一条汉子。”
“张帅……”纪灵口中轻呼,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摇头,叹了口气。
“豫州士卒,乃我大汉精锐,当年正方为国奋战之时,何等英雄?荆州平叛,联军讨董,又是何等忠义?正方你下去好生想想,为何十余万大军,一战而溃……”
“将军说的是,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走吧。”张海龙说着,带纪灵而去。
臧空则到了张飞身边,问道:“张将军,袁术已然擒拿,我等该如何对之?”
“欺君罔上,还能如何?不过毕竟……”张飞断然出言,随即眼光落在军中一个身影之上,又道:“他终究与将军,还是先让长公子去,你我好生打扫战场。”
“嗯,长公子不但统军有法,也越来越沉稳了。”臧空点点头又是一笑:“将军,如今你是主帅,不去看看吕奉先和华子威?哦,还有夏侯妙才。”
“看,当然要看,友军嘛。”张飞说着,却是微微皱眉。
“将军,演技,记得演技。”臧空小声提醒,二将并骑而行。
袁术一行,是郎骑竹亲自领军看管的,此刻他身边除了亲随之外,还有长子袁耀,从兄袁基。说来也巧,后者本是袁绍的亲生兄长,原本时空中,正是为袁术所破。
缓缓向前,袁术只是机械性的移动着脚步,口中不停,目光根本没有焦点。袁耀喊了数次,他却是从无回应,十余万大军毁于一旦,自己沦为阶下之囚,接下来……
“长公子?”看着叶信前来,郎骑竹纵马迎了上去。
“长公子,袁公路似乎有些不对,看样子是失魂之症。”靠近叶信,郎骑竹轻声言道,他不懂什么医道,但叶欢身边亲近的将领,却对失魂之症极为熟悉。
叶信向着袁术所在看了一眼,不禁微微摇头,在他身上,看不见半点精气神了。
“郎叔,无论如何,袁公路总算是我舅父,如今成擒,信得去看看。”沉吟片刻,叶信压低了声音,娘以前经常和他提起舅舅,但自从……
“嗯,长公子你去,其余的事情有张将军他们。”郎骑竹点点头,看了袁术现在的模样,他也是有些唏嘘的。跟在叶欢身边,他见过后者的英气勃发,如今判若云泥。
叶信下马,缓步走了过去,郎骑竹一挥手,除了亲兵之外,所有人退开一段距离。
胡车儿亦步亦趋的跟在长公子身后,他是个实诚人,可谓寸步不离。另一个就是赵大龙之子赵青,他自幼便是叶信的伴读,当年在冀州,长公子硬逼着袁谭给他道歉。
能在公子身边的,都是将门虎子,赵青虽说比不上胡车儿,但亦颇为勇猛。今次沛国一战,他亦杀敌十三,左臂更受了一处箭伤,现在还裹着纱布。
叶信先到了袁术面前,胡车儿大步跟上,赵青不由拉了对方一下。岂知不但没有拉动,身躯更被带的一个趔趄,踏前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胡哥,长公子有些话,我们不要听。”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