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与刘猛顺利完成袭扰任务,收军回营,尤俊率领的两千骑军已然准备妥当。
听完了二人的作战汇报,张海龙看了看一旁的徐盛,一夜下来,精神依旧。
“文向,昨夜随二位队长作战,可有所得?”
“回将军,八百字的心得体会,盛肯定写的出,还请将军继续让我随军出战。”昨晚就顾着观战了,徐盛现在体力充沛,很想再观六曲白天作战的战况。
张海龙点点头,笑道:“不愧是叔至看重的人,我刚入军营,十个字都认不全。”
“将军,盛年幼时母亲督导严格,故……故才。”提起母亲,徐盛有着一刻的停顿。
“没事儿没事儿,那时候都是苦出身,饭都吃不饱,哪儿能念书?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家乡孩子到了八岁,就有人教他们读书识字。”张海龙摆摆手。
“真的将军?”徐盛闻言微微一愣,似乎从没有想过这事。
“不说了不说了,你要去行,但心得体会可得加倍,答应你就去。”
“是,属下一定写出来。”徐盛身躯一正。
“尤俊,好好带带他,出发。”张海龙点点头,说着话挥了挥手。
“诺!”后者应诺,当即率军而去。
两千士卒出发,长长的队列,除了马蹄声,一点杂音没有。徐盛看的清楚,在路上的很多高处,都有斥候为尤俊发出讯号,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根铁管。
“文向,好好学,将军很看重你。”行进之时,尤俊轻声言道。
“啊?盛多蒙将军照顾,必当竭力相报。”
“好,那我先叫你一点,你在我们军中,可以称将军,同袍面前,就需说张将军。”
“哦?尤统领,这里面有什么说法?”
“将军单独只指将军,此为我定边军惯例。”
“知道了。”看着尤俊眼中的尊敬,徐盛点了点头。
“行军之中,军情最重,制高点我军必须占据,如此才能料敌先机。”
“我记下了。”
“散兵队列,为了应付敌军有可能的伏击,距离一定要把握好。”
“我记下了。”
“我军之中,统领亡而郎将代,郎将死则司马继,由此直到最后一兵一卒。”
“我记下了。”
一路上,尤俊没有忘记张海龙的话,对徐盛多有提点,后者认真倾听。后来连自己也记不得说了多少次我记下了,但觉深有所得。
“报……尤统领,前方十五里便是敌军营寨,目下尚未发现其进军之为。”
“后面的黄忠大军可有消息?”
“还在探查之中,兄弟们会陆续送来。”
“去吧,全力再探。”尤俊挥挥手让探马离去,这才侧首对徐盛道:“文向,昨晚你跟在李明刘猛身边一夜,他们是不是闹的太过分了?”
“统领,我?”徐盛一愣,忽然发现不知该怎么回答。
“哈哈哈哈,没事儿,以后习惯了就好。”尤俊摇头微笑,接着面色一正:“兄弟们,敌军尚未出寨,我军在此暂做休整,但有敌军消息,立刻阻击,下马!”
下马二字刚刚落下,两千六曲骑兵纷纷为之,落地的脚步声整齐的犹如一个。
将战马牵到路旁,士卒们纷纷安抚坐骑趴下歇息,马儿在主人的指挥下,极为驯服。
“统领,这是怎么练出来的,我也想学。”徐盛自觉的坐在了尤俊身边。
“文向,将军说的,你要想让战马听话,首先不能把他当做坐骑,要当做兄弟。”
“当做兄弟?我记下了。”
“现在没有作战,你有什么尽管问,我们六曲老兵带新兵都是这样。倘若以后将军问起,文向你答不上来,军棍是打我不是打你!”尤俊正色道。
“统领,盛也在郡国之中待过,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些的。”徐盛点头问道。
“郡国?”尤俊嘴一咧:“那也叫兵?”
“我们六曲是骑兵,战马是什么?是你的命!战场上没了它,你凭什么杀敌?我们立的功劳,它们至少占一半,不是兄弟是什么?”
尤俊说着,徐盛就见他的那匹黄色战马靠了过来,挨擦统领,像是在撒娇。
“统领,它,它能听得懂?”徐盛不禁脱口而出,战马与主人的亲昵令人羡慕。
“那当然!”尤俊傲然道,随即拍拍自己心口:“但是,得用这儿,一定要真心实意。”
“将军说的,万物皆有灵,只要你诚心,朝夕相处一定听得懂。”
“大黄,你饿吗?”
“灰溜……”黄马摇晃着脑袋。
“等那些豫州军上来,我带你杀个痛快。”
“灰溜。”黄马抬了抬前蹄。
“我记下了我记下了,拿它当兄弟。”徐盛说着就去搂自己的战马,但后者却颇为冷淡。
尤俊一笑:“正常,你以后啊,睡觉就在马厩里陪着他谁,亲手为它洗刷喂食。时间长了,它才会把你当做兄弟。哦,对了,还得时常查看它有没有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