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尤俊下令下马休息之时,千人如一。此刻战情传来,士卒反应亦是快如闪电,上马后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根本不用命令。
“文向,退后,作战之时,你在全军后卫。”尤俊交代道。
“我……”徐盛微微皱眉,统领却已纵马去了,他只得后退。军令一下,无论如何,谁也没有置喙的余地,战时更要严惩。
列阵前行,六曲的阵型在行进之中渐渐拉开,分成了七八个层次。徐盛列在最后看的清楚,按将军的解释,这是为了轮番冲击。
再往前行将近十里,前方的队列停了下来,远处传来金鼓之声。
一定是敌军前来和尤统领的先锋对上了,徐盛此时恨不得能肋生双翅,飞到阵前一观两军对战,六曲又是如何威风?
“徐盛,不要分心,此乃战阵,后阵随时都会变成前阵。”队长吴磊的声音传来,冰寒之中杀气腾腾。
“诺!”徐盛急忙收敛心神,今日可是正式战阵。
转到阵前,面对严阵以待的定边军,黄忠不敢怠慢,稳住阵脚之后,拍马舞刀便来到阵前,看着对方战阵,双眉微微一扬。
人数并不多,但占住地形,具是要害所在。倘若他再率军前行,必定会被敌军突袭,九曲可不仅仅会游击,不得不防。
自己麾下的六千骑军?且不说正面对冲,他们能否是定边王牌的对手。关键在于你看看那一个个眼睛红的,一夜没睡好觉。
指望他们为本军冲开一条血路,实在太过冒险。
还是自己亲自出战,一探敌军虚实,最为稳妥。臧空名声在外,但若论武艺,叶欢典韦张飞皆不在此间,何人能是对手?
而臧空避而不战,至少能增长本方士气,压制敌军。
“南阳黄忠在此,臧空小儿,可敢出马与我一战?”凤纹寒魄刀身后一背,黄忠大喝出声,霹雳当空卷起旋风。
尤俊不动声色,稳坐坐骑之上,看着远处的黄忠,根本没有出言的意思。面对虎将声威,六曲士卒也早已安之若素。
“臧满之,枉你号称名将,居然胆小如鼠,可敢一战?”黄忠见对面不应,再度大喝,声威惊人。
“黄将军威武,黄将军,威武!”士卒见状,助威之声亦犹有如海浪,十几面战鼓一起敲响,恰似平地卷起一道旋风。
尤俊依旧一副冷脸,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军。”
随着声音,当即有一名大汉纵马而出,手中拿的不是兵器,而是一个铁桶。且离着黄忠还有三十丈,他就勒马不前了。
“黄汉升,你继续,还能把我们喊死,有本事来冲阵啊。我们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你就站在那里继续喊。”
论中气声威,冷军差黄忠太多,但有扬声器,音量却是不差。
“静静的看着我装逼?什么意思?”黄忠闻言不由一愣。
豫州士卒也听不懂,可见冷军离得老远出言,足见不敢出战。不由齐声起哄,你说的倒挺厉害,上阵交手啊。
“哼,逞口舌之利,臧满之果然是欺世盗名。”黄忠喝道,不管能不能听懂,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冷军听了,不住摇头,举起扬声器又道:“袁公路欺君罔上,无父五君,黄汉升你助纣为虐,还敢在我军面前张牙舞爪?”
“说我家臧将军欺世盗名,我们九曲转战天下,为国讨贼,精忠报国!你当真英雄,有本事等我家将军和典将军到啊。”
“说得好,亏我家将军称南阳黄忠为世之虎将,未料也是这般不分黑白,不知忠奸的鼠辈!便不输吕奉先又如何?”
尤俊手持扬声器高声叫好,冷军是他从九曲特地借来的 。九曲的特色就是嘴皮子溜索,后者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被敌军一轮抢白,黄忠一时无言以对,他的心事又有谁能知晓。
但眼前两军对阵,他又不能看着己方士气低落,当下舌绽春雷:“少要信口雌黄,此乃战阵,尔等若不服,尽管来送死。”
“哈哈哈,两军对阵,说的不错,那你来啊,看我九曲可会有贪生怕死之辈?虎将又如何,我们将军斩的虎将多了。”
“好,黄汉升,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我九曲何惧?”
冷军尤俊先后出言,声震全场,面对虎将黄忠,六曲士卒也都是一脸不在乎的神情。虎将,又怎么样?我们看得多了。
“全军准备,锋矢阵冲杀敌阵,黄忠交给我。”尤俊低声喝道,六曲的士气不会堕,但被对方如此下去,敌军却会长势。
骑军对决,劲将为先,叶欢开宗明义,又岂能没有针对性的训练?但面对黄忠这等绝顶高手,也只能选择混战。
不惜被他击杀,务求击溃敌阵,只要战阵一乱,围杀就有机会。
骑军对决,劲将为先不假。但也要有强军才能相得益彰,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叶欢吕布,一有定边铁骑,二有飞獠雄骑。
相对而言,黄忠身边的士卒就要逊色许多了。尤俊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只要能挡住黄忠,他和亲卫士卒在所不惜。
“黄汉升休要逞狂,某来战你!”就在此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