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士卒冲到城下,一架架云梯被搭上城楼。两天的攻击之后,垛口有着更多的损毁,云梯尖端的两根倒钩可以更好的勾住城头,保证后续士卒登城的稳固。
经过陷阵营亲测,当云梯勾住城垛之后,如果要将之推翻,必须在第二名士卒登上云梯之前。否则随着爬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身体的重量会把梯子压得更死。
对付云梯,最好的办法是滚油,直接浇上去,不但可以烫伤敌军。即使温度下降,也会让负手和横踏变得滑不留手,动作一快,更容易从高空跌下。
不过,滚油这种物资是颇为昂贵的,对付云梯当然不只这一种办法。为此,陷阵军与先登军联手,还设计出了一种专门的器械,在云梯架上城头的一刻将之推倒。
可惜的是,直到现在,高顺将军都从没有酣畅淋漓的守过一次城,进攻,就是定边军的风格。至于讨伐黄巾的长社之战,陷阵军从上到下只会觉得敌军太弱。
攻强守弱这种事,在军队中,尤其是冷兵器时代,几乎不太可能发生。似陷阵这般强军,攻无不克,他们更知道怎么去守,强要说的话,他们的攻击更强罢了。
刘驰不是高顺,宛城守军亦不是陷阵。抛开战力和指挥的因素,他们要有时间来对付云梯,飞熊军井栏弩手与弓手的精确打击,分散他们太多的精力。
云梯架上,攻城士卒的速度是极快的,几乎是第一时间,三人紧紧相连登上云梯,原因很简单,友军总结过此中优劣,就必须运用到实战之中。
“嗯,还算顺利,兴霸的锦帆营的确学到先登军不少,动作精炼,配合默契。”徐晃在高台之上,战局尽在眼中,今日的战局比之他战前预估更要顺畅。
“赵彪,孟强,一曲二曲随时准备接应甘将军,城头混战一旦展开,先给我拿下瓮城。切记,只要拿下,不需进攻,一切待我军令。”徐晃出言,不经意的看了北城一眼。
先登军攻击展开之时,和飞熊军的阵型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最先冲到城下的乃是右翼士卒,北城的地形与东城不同,右侧是城墙的最薄弱所在。
器械营营首不断的为炮手们纠正标尺,指挥台上,两名参谋不断在纸上计算着什么,还有一人通过千里镜不住观察敌军守军冲上城楼的速度,以此来印证地图的准确。
“司马,中间三个大家伙,偏西三个标尺,用最快射速,敌军从那里登城救援最为迅速,截断他们后续。”一阵观察计算之后,观察手的声音高高响起。
“调整标尺,全速射,快!”营首闻言当即下令,三架精铁轰天炮随之加速。此刻,材质上的优势显露出来,后者的发射速度比之两侧要快了将近一倍。
“将军,城东之处,喊杀震天,城西太原营却没什么反应,他们和我们一样?”麯义身边的参谋一阵细听之后,想了想便道,似乎他的关注点并不在眼前。
“于将军太原营皆是将军宗族,向来以近卫军自居,没点真本事怎么行?再说文则兄心气高,一直盯着高将军,至于徐将军,司隶一战,终究损失不少精锐。”
麯义捧着香茶,慢条斯理的言道,看着前方厮杀,他始终处在一种轻松的状态。
“将军,太原营的厉害我知道,不过想要拿下宛城头功,也得问我们答不答应。”
麯义微微一笑,摇头道:“子扬你知道吗?宛城得失,在将军和军师眼中并非此战关键,自洛阳一战,我军轰天炮与各兵种配合默契,就算袁术亲自在此,他也守不住。”
参谋闻言,不由沉吟起来,片刻之后方道:“将军,说实话,将军弄出轰天炮如此利器,怕是虎牢函谷也挡不住我军攻击,但此城之要,还不在军师眼中?”
“哼,袁公路谋朝篡位,且不说天下共讨之,便是将军全力一击他也难当。好了,此事拿下宛城再议,传我军令,全军加速,先登今日就要破城。”
麯义军令一下,先登士卒的冲击更为猛烈,经验丰富的老兵都心中清楚,将军既然如此下令,今日就有破城可能。先登军后阵的战鼓,也在同时响起。
一战破城,徐晃没有说出口,麯义说了,两大战将判断一致!放在从前,三日破宛城如此雄城几乎是痴人说梦,但随着轰天炮的出现和战法革新,二人皆是信心十足。
战力、军械、理论、战法,定边军皆胜过敌军,如此何城不能破?
那么,西门的太原营呢?于禁一心要争头功,战局又进行的如何?
阵型,配置,战术运用,除了依照城池优劣进行调整之外,太原营的战术和先登飞熊大同小异。轰天炮压制,弓手弩手克制城楼,步卒飞速突进,唯有一点……
一开始,陈纪和守军士卒很不理解,为何太原营士卒人人头顶围着一根布条。难道是怕发髻散落下来挡住视线?或者是为了表达某种必胜的信心?
这个疑问在先锋士卒冲到距离城墙五十步时,一切都有了答案。漫空的飞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黑色的囊袋,他们的体积比之巨石还要打上三倍。
陈纪心头暗凛的同时,双眼瞪的老大仔细观察,守城士卒尽皆如此,到底是什么?唯一可与确定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