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徒一言而出,朝堂上一片沉静,此时一把雄壮的声音传来。
“尔等争论可以休矣,天子方刚驾崩,自当待骠骑将军归后再议。”
声威惊人,带动殿上瓦片噗噗作响,众人眼光之中,一身戎装的虎威将军典韦昂首阔步迈入大殿。恶来须发皆张,不怒自威。
“天子刚刚新丧,尔等就在这里议论新君之事,是何道理?”典韦喝道。
纵横天下的定边军第一虎将,气势犹若实质,殿中百官一时皆不能对。
过了良久,董承方才言道:“典韦将军,先帝密旨在此,将军岂可视而不见?”
“先帝密旨?车骑将军你能保证密旨乃先帝亲书,绝无遗漏?”典韦反问道。
“将军,在下早便确认无疑,双御史验证亦有半月之久,如今三公具在,呈上朝堂由百官观之,自然无假,莫非将军还有何异议之处?”
“好,车骑将军你既有此言,那便拿上一观,倘若验证无误,自该守之。但若有任何差池,不知车骑将军你可否一力担之?”典韦目视对方道。
“将军放心,密旨经司徒与本将军之手,岂能有恙?”董承丝毫不让。
“嗯,既然司徒与车骑将军有此言,便请呈上密旨,与百官观之。”
董承傲然一笑:“仲御史,李御史,且请先帝密旨上殿,与诸位一观。”
李韬听了,便与仲御史一起去请密旨,王允一旁却是细细打量典韦。恶来偏偏在此时出现与朝堂之上,莫非会有什么变数?再看贾诩,却依旧如常。
不片刻功夫,灵帝密旨便被呈现与朝堂之上,重臣们纷纷上前细查,多有微微颔首者。无论行文还是笔迹,尽皆属于先帝无疑。
“典韦将军,你可要上前一观?”董承见状一笑,谓恶来道。
“诸位大人细观即可,韦只要密旨无误便可。”典韦正色道。
百官依次上前,细观密旨,包括黄池与柳迟在内,皆无异议。
“各位,先帝密旨在此,已然核实无误,我等自该遵之。如今自然是以天子发丧之事为重,但陈留王继位之事,亦可同步为之,大汉江山,早日有主。”
片刻之后,还是董承慨然言道,这一回,百官尽皆无言。
“太尉,司空,既然密旨已然无误,董将军之言不假,当可行之。天子后事与陈留王继位,亦并不矛盾,想来骠骑将军,也不会不尊先帝旨意。”
王允则对杨彪袁逢二人出言,只要三公合议,即使叶欢也无回转之力。
袁司空闻言沉吟片刻,终于微微颔首,陈留王为新君,对袁家亦无坏处。
朝堂之上只剩太尉杨彪还在思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叶将军?贾廷尉,你们到底意欲何为?倘若再不出言,老夫也唯有随波逐流了。”杨彪的眼光不经意自贾诩面上扫过,眼下已经容不得他推脱。
一阵安静之后,就在杨太尉想要出言之时,朝堂之外响起了内臣之声。
“骠骑将军到……”一连串的通报接连响起,在宫中形成重重回音。
百官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殿门,千钧一发之时,叶欢将军终于赶回来了。
王允董承则是面容沉肃,没想到叶欢竟会在此时赶回朝堂。心中一个隐隐的声音告诉他们,事情如此凑巧,就绝不会那般简单。
如此一来,方才贾诩的沉默不语,也能得到解释了,他肯定心中有数。
随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叶欢雄壮如山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中元殿前。
骠骑将军缓步而入,脚步声似乎踏在朝中百官的心间。将军面沉如水,臂上缠着一道白纱,入殿之后,他直接向着太尉与黄总管的方向而去。
“叶将军……”董承上前一步,原本想说些什么,可被叶欢双目如电一番扫视,不由心中寒意大起,不由自主的退开两步,再想出言,叶欢已到了阶下。
“太尉,司空,司徒,欢千里狂奔,终究还是来迟一步。”大公子对三公抱拳一言,眼光就落在了黄池与柳迟身上。
“将军,陛下临终,亦在挂念将军……”黄池上前施礼泣声道。
“骠骑将军,陛下遗诏,着将军与杨太尉为辅国之臣……”柳迟紧随其后,又将少帝遗诏当堂宣读一遍,叶欢则不顾重甲在身,单膝跪倒听之。
“太尉,黄总管,陛下青春正盛,怎会因一时风寒就驾崩?此中定有隐情,汝等可曾彻查?柳黄门,唐姬娘娘腹中皇子,关乎天下,不可有任何疏忽。”
听完遗诏,叶欢起身冷冷的道,说话间,双目在殿上群臣面上扫过。
“将军,奴婢奉太尉之命还在彻查,但目下据群医所言,陛下乃是病故……”
“病故?黄池你好大的胆子,一切未曾尘埃落定之前,何人敢有如此言语?如今本将军回返晋阳,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叶欢冷喝将之打断。
“是,奴婢继续彻查!”黄池躬身言道。
叶欢一摆手:“单靠你岂能足够,让晋阳府派人协查。半月之内,必要与我交代,否则你这个内宫总管?我看也不用干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