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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之中安静下来,柳迟知趣的没有打搅叶欢的思考,如今局势确是复杂。
“倘若密旨在李儒手上,当日董卓行废立之举时岂能不用?用之便是名正言顺,更能让自己处在有利的地位,不可能!至少当时李文佑一定没有……”
叶欢端起茶水,茶盅送到嘴边却不喝,保持了一会儿之后,又放了回去。
“据典籍所载,是有人背着玉玺投井,后来文台兄是在那具尸体上找到传国玉玺的。倘若此人身上不止是玉玺,还有密旨,那文台兄是否……”
“柳黄门,黄总管有否派人前往探查?”盏茶功夫之后,叶欢问道。
“君候,目下还没有,总管也在全力打探流言的源头。”
“嗯……不过此事绝不容易,不管是谁,也不会让人轻易探查。”
“是以总管才让迟问将军,该如何对之,总管当配合君候之为。”
“设若真有投井之人,那么假玉玺和密旨就是落在文台兄手上,他若有王霸之心,就能看出密旨的分量……其后伯符再用玉玺质兵?”叶欢再度陷入沉思。
无论是李儒还是孙坚,抑或袁术,反正此事再现,背后势必暗潮涌动。幕后的推手说不得不止一个,出兵拿下公孙瓒,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众矢之的。
“柳黄门……”片刻之后,叶欢轻出一口气:“回去告诉黄总管,无论是谁,要借此生事,密旨便总有出现的一天,拦是拦不住的,不如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柳迟轻轻重复一句,坚定的道:“奴婢知道了,会回复总管。”
叶欢点点头,再问:“既有流言,朝中是否有人提起陈留王的去留?”
“有,车骑将军董承进言,将陈留王按制遣往封地。”
叶欢听了双眼微眯,眼中寒光一闪:“果然好算计,能想出此法之人,定不简单。”说着右手在虚空中轻挥:“陛下此刻,又是何意?”
“陛下有言,越是此时,越要护住陈留王,待将军归后再议……”
“陛下是在朝堂之上这般说的?”
“是,奴婢来前早朝之上,陛下便说,由将军处置更为妥当。”
“啪!”叶欢忽然一掌拍在案几之上,把柳迟吓了一跳,再看骠骑将军,此刻面上已经隐含怒色!浑不似方才云淡风轻,智珠在握的模样。
“好大的胆子,欲要对付叶某,却视天子威严如何物?”大公子冷哼道。
“君候,奴婢大胆问一句,此事何解?”柳迟愣了愣,还是问道。
“本公子知道他们心中想什么,当日流言不就说过吗?今日大权独揽,天子事事问之,日后若是为祸,当还在董卓之上。”叶欢冷笑。
“此乃一派胡言,君候忠君爱国,天下何人不知?”柳迟毫不迟疑的道。
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叶欢心中暗叹,其实他们说的至少对了一半。只不过本公子绝不会是董卓罢了,大汉江山也唯有在我手,才能更加繁盛。
只不过那些人并非真正担心他而已,一切都是权谋!权力与利益,永远会让人疯狂!主意甚至打到了天子兄弟身上,其心可诛!
“柳黄门,陛下之言是也,此刻为了皇室威严,陈留王的去留只能由陛下说了算。而那些有心之辈就是算到了这一点,才故意如此为之。”
“你看着吧,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在陈留王,而是叶某。外臣不能妄言内宫之事,天子却要问我,我若是定了,岂不是恰好应了那些擅专之言?”
柳迟微微一侧头,渐渐面现愤慨之色:“以天子为势,当真以下犯上。”
叶欢此时摆摆手,神情却轻松下来:“柳黄门,今日之言,你亦要回去告诉陛下与黄总管。心有怒意,绝没有半点好处,既然敢为,就要为之付出代价。”
“是,奴婢听君候的。”
“欺天子年少?”叶欢想着便对屋外喊道:“楚南,笔墨伺候。”
柳迟知道骠骑将军要写信,原本想上前伺候,可念及方才之言,没有再动。
楚南闻言进屋,为将军铺纸研墨,叶欢便就奋笔疾书,姿态之间极有激昂之意。柳迟看着,只觉君候手中的狼毫似乎幻化成了凤翅镏金镋,扫荡四方。
楚南动作不停,眼光则定定的看向某处,他绝不会窥视信中内容。
写到一半,叶欢停下思索片刻,又再挥毫,约摸半炷香时间方才一蹴而就。
手持纸张,轻轻吹干其上墨迹,姿势潇洒从容。
“来吧,管你是谁?此事终究还要做个了解,先任由尔等得意一番便是。此次本公子一不做,二不休,誓要将你们连根拔起。”叶欢心中暗道。
有一句话他没有对柳迟说,董承之心怕是隐藏极深。按祖制将陈留王遣回封地?封地在哪儿?陈留,那是谁的势力范围?
这只是其一,倘若密旨之事,当真能令刘辩名不正言不顺。那么天子之位会再起纷争,到那个时候,刘协水涨船高,某人便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轻轻吹拂之间,叶欢忽然笑了,笑容之中有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