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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贯穿南北,是叶欢心中夙愿,沟通长江,就可到达江南。
这条南北的通道一旦建立,对于交通运输和南北融合都有极大好处。
此时已是四月,北方一片生机勃勃,南方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
硕大的庄园之中,两个大囷格外显眼,高达四丈,方圆七丈,粮食堆尖而出。
主屋的大门之前有着一棵老槐树,郁郁葱葱将午间的阳光尽数挡住,只有偶尔的间隙洒落星星点点。微风徐来,树下纳凉算是难得的惬意。
树荫下放着一张软椅,穿着坎肩的年青人手握蒲扇,悠闲的躺着纳凉。
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半敞的胸前筋肉隆起,力量感十足。
不少农户都在树荫之下休息,都保持着安静,目光偶尔看向年青人,皆透着一种尊敬。那是他们的少庄主,不但家资豪富,更有任侠之气乐于助人。
原本以为少庄主仅仅是个读书人,深受祖母喜爱,让他担当一家之主。他也的确是谦恭知礼,待人和善,去岁淮河泛滥,少庄主也不知救了多少流民。
直到两月之前,有一股流寇来犯。危急之时,又是少庄主纵马上阵,箭无虚发射落七名贼人,其后十三箭,箭箭穿透盾牌,流寇惊惧而走,再不敢犯。
文武双全,样貌堂堂,大家出身。那次之后,周围百姓给少庄主起了个外号,叫做小叶郎!在他们的心中,只有名震天下的定边叶郎,才能有如此本事。
不过嘛,本庄的人是不敢喊的,因为少庄主似乎并不太喜欢这个称号。
“大伯,大伯……”远处奔来一个汉子,急促的喊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老者看了少庄主一眼,起身皱眉道:“鲁俊,瞎咋呼什么?大家都在休息。”
“大伯,不好了,庄外来了一大堆兵,也不知何处的,好像就冲着我们庄子而来。”汉子快步奔到身边,气喘吁吁的说着,边用手背擦去额头的汗水。
“一大堆兵?可着衣甲,打得什么旗号?”老者追问道,这年头世道乱,又有官兵,又有流寇,有时候没什么两样,各地庄园都有壮丁自守。
“大伯,大约有七八百人,看上去很整齐,都骑着马,没有旗号。”
“七八百骑兵?还有多远?”年青人睁开双眼,从躺椅上坐直身形问道。
“少庄主,我来报信之时还有十几里,就快到了。”
“丁伯,敲锣,让妇孺进地道,所有壮丁上墙,小虎,去取我弓箭来。”年青人唰的一下站直身形,八尺身躯高大雄壮,声音浑厚有力。
“是,快点敲锣,大家听少庄主吩咐。”老者毫不犹豫的应道。
接着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看他们的动作井井有条,却并无太多的慌乱。
少年飞奔着进屋,不片刻又飞奔出来,手中拿着一套铠甲,背上了弓箭。
“少庄主,少庄主……”此时又有一名庄丁飞奔了进来,手中持着一物,等他跑到近前,众人才发现那是白色的绢帛。
“少庄主,对方人马就停在庄前,为首之人求见。”后者说着递上绢帛。
年青人伸手接过,展开看看,却是一笑:“居巢长,周瑜周公瑾?”
想了想,他将绢帛收入怀中,高声道:“大开中门,请他进来。”
“是。”庄丁一躬身,便飞奔而去。
“摆案几,拿两坛晋阳佳酿来。”年青人朗声出言,整了整身上衣衫。
当下便有两名庄丁抬来案几,放在距离大门十丈之处,年青人缓步来到案前。
此时那个壮丁去而复返,引着个白衣男子从大门而入。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之吸引,身材高大,姿容风流,顾盼之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竟是只身一人前来,面对广场上的数十名家丁,面上依旧带着淡定微笑。
第一时间,少庄主的目光便落在来人面上,后者亦同时看来,从容不迫。
对视之中,白衣男子到了近前,双拳一抱笑道:“对面可是鲁肃,鲁子敬兄?”
少庄主抱拳回礼:“正是在下,吾亦曾听闻周兄与孙将军之名。”
说完右手前伸微微下垂:“请。”
周瑜颔首,来到案前坐下,亦是一伸手:“子敬兄请。”
鲁肃一笑亦是正坐,亲手倒了一杯香茶递了过去:“肃闻公瑾兄与孙策将军乃是结义兄弟,孙将军乃是叶将军爱徒,近日以来,扫荡江东,无往不利……”
“子敬说的是,兄长正义之师,以顺讨逆,自该如此。”周瑜说完一饮而尽。
将茶盅往案上一放,又笑道:“当日在洛阳有幸,得叔父亲自烹茶,来前便闻子敬被四乡百姓称为“小叶郎”,单看这手茶艺,却是不俗。”
鲁肃摆摆手,摇头道:“叶将军在肃这个岁数,已经威慑边疆异族,为大汉扫荡蛾贼,肃迄今一无所成,岂敢与将军相提并论?”
周瑜笑着摆摆手:“成事在人,亦在天,时机不可缺,子敬兄时机未到罢了?”
“公瑾兄,肃不多言,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