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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听了,拍拍郝嘉琪的肩膀,便步出亭外来到道中相侯。
“将军……”张海龙远远见了,拍马更急了,不片刻就到了身边。
“将军,六曲一路顺利,陈留王就在后方。”张海龙单膝一跪,高声道。
叶欢笑着将之扶起:“不愧是六曲,来的快,路上可有可疑之处?”
“将军,王越并未前来,我听大河的兄弟说起,是张离他们在荆州提前与之一战。”张海龙压低了声音道,他对张离叶冬也是颇为熟悉的。
“哦,那他们怎么样?”叶欢追问,大雪亦延缓了讯报的传送速度。
“将军,我不好细问,应该无恙,详情想来就快到了。”
“嗯,是我心急了,走,去迎陈留王。”叶欢点点头,苟图昌统领的大河微尘等,与定边军是两个分立的垂直系统,不是必要,不通有无。
二人说着上马,此时后方又是一队车仗前来,为首的正是黄门令柳迟。
叶欢见了颔首致意,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君候,车骑将军言及,陈留王是董逆……奴婢这才来迟了。”柳迟快步来到叶欢马前,张海龙见状立刻走开,他这才轻声言道。
“放他娘的屁!”叶欢一句粗话出口,把柳迟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内宫之事,要外臣插嘴了?”叶欢面上隐现怒容。
众人见状,从张海龙到十二队士卒,尽皆有愤然之色,谁敢让将军动怒。
“君候息怒,息怒,大臣们言及,十常侍乱政,就在眼前,故……”
“别说了,乱弹琴,明日早朝之时,欢倒要看看谁敢如此?”叶欢摆摆手,说着话转身纵马而去,柳迟面有感激之色,急忙跟上。
前行十里,便见六曲雄壮的队列,护送一列车仗缓缓而来。
看见叶欢到了近前,六曲千余士卒同一时间勒马,下马之声齐整无比。
“参见将军!”千人齐声,大地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叶博士,叶博士来了……”随后一个充满欢喜的声音在车中响起,少年掀开车帘而出,身着玄袍,十一二岁年纪,正是陈留王刘协。
叶欢下马,到了车前躬身为礼:“微臣叶欢,受陛下之命,前来迎接陈留王。”
“叶博士免礼,叶博士……”刘协上前抓住叶欢的衣袖,喊了一句哽咽起来。
童年之时便随冠军侯学习,虽然时间不长。可叶欢的渊博与友善,在刘协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和刘辩一样,他对大公子亦有濡慕之情。
东都之变,母亲、毕让,所有疼爱他的人尽皆亡故,身在贼手,又被控制与股掌之间。渐渐长大的刘协是痛苦的,此刻在他心里,亲人只有兄长与叶欢。
而王美人是被何后鸩杀的,就亲情而论,冠军侯更让他亲近。
“陈留王,你受苦了,没事儿,到了晋阳就好了。”叶欢柔声道,目光落在刘协面上,昔日不乏灵气的孩童,此刻却变得有些畏畏缩缩。
“师傅……”听了温和的话语,刘协又落泪了。
叶欢眉头微微一皱:“陈留王,昔日说过,男儿丈夫,流血不流泪。”
“嗯。”刘协闻言擦擦眼泪,腰身挺直了一些。
“奴婢王宁,张桐,见过叶将军。”两个内臣下车,给叶欢见礼。
大公子双目一寒,目视二人,后者只觉浑身冰凉,不禁退了一步。
“给本将军说说,陈留王身上的污垢是怎么回事,你们如何伺候的?”叶欢冷冷问道,刘协的外袍不但皱,还有污渍,靠近之后发间更有味道。
定边叶郎是何等威势,稍稍展露之下,二人吓得跪倒路旁。
“将军,我等走得匆忙,又是沿途颠簸,是奴婢等疏忽……”王宁颤声道。
“疏忽?”叶欢冷笑一声,侧首看向张海龙。
“你这个曲长怎么干的?信不信我立刻撤了你。”
“将军,卑职不敢,卑职奉命,每日都不曾短缺。”张海龙立刻道。
“我谅你也不敢。”叶欢转头:“黄门令,身为内侍,伺候不好该当何罪?”
柳迟见了刘协模样亦是暗暗摇头,他看二人的眼光比叶欢更准,观其模样,定是没有全心伺候!且看上去面生,也不是当年的宫中之人。
“回君候,如此情形,当廷仗四十,发往杂物间,以儆效尤。”
叶欢微微颔首,看看二人,已然跪在路边瑟瑟发抖。
“刁奴!依着本将军的性子,今天就砍了你们……”
“将军饶命,饶命,奴婢不敢了,不敢了……”二人听了浑身颤栗,接着捣头如蒜。身在西都,他们根本没拿刘协当回事,所谓恶奴,莫过于此。
“不过内宫自然有内宫的规矩,黄门令,你要从严处置。再挑选点妥善人等,在陈留王身边伺候,倘若再有闪失,便要唯你是问了。”
“诺。”柳迟躬身一礼,随即对身后道:“把这两个恶奴,给我拿下。”
话音落下,内宫侍卫上去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