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不知是迫于他的身份,还是没看透里面的弯弯道道,但村长看出来悦方斋做那么多事,其实想要带走的人是牛顺。
只不过村长并不打算掺和进去,又不是他儿子,他选择站在一边看笑话。
牛奋见管事的说完后便招呼人往前走了,他坐不住了,向着那些围观的人跪了下去,不断的磕头,嘴里还恳求那些人能慷慨的借给他钱。
只是现在这个世道,他们哪里还有钱借给他啊,有钱都拿去买粮食了,那些世家趁着灾荒将粮食价格炒的那么高。
牛奋跟张小花两人求完所有人都没人愿意借钱给他,至于牛大胆已经回去房间内收拾东西,他打算跟这家人分家,他不打算跟他们过了。
赵娣在这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她在管事的一走就跑回房间内哭唧唧的,让牛大胆心都碎了,她不但哭还收拾衣物打算走了,嘴里还一直说着这次没将她推出去,往后肯定会的,她还不如流浪去。
牛奋他们哀求完整个村子的人都没有得到一文钱,当他们回到家看着满地狼藉,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们出去了那么久,赵娣居然没有收拾房间。
牛奋一把推开牛大胆的房间,想要找人撒气的时候,发现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老婆子,你快看看那个死丫头在哪?大胆——牛大胆你两口子死哪里去了?”
牛奋他慌了,现在是大儿子不知所终,小儿子眼看也回不来了,现在这个老二可能也带着媳妇儿子不要爹娘走了,剩下他跟婆娘两个往后要怎么活?
他一个个房间找,大喊着牛大胆的名字,一点回应都没有,他跟张小花两人颓废的坐在门口,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老婆子,你说老二会去哪里了?”
“老头子,我们报官吧,那个不孝子肯定跑了。”
张小花捂着胸口,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烦闷,靠在门框上虚弱的回答牛奋,她今日收到的刺激太多了,血压有点承受不住。
“哎,报官也没有用,终究还是跟老二离心了,他恨我将儿媳推出去,当时那种场景要我怎么选择?我肯定是要救顺儿的啊,一个孤女卖了就卖了呗,到时候给他在找一个不就好了,他怎么就不懂我。”
牛奋掩面垂泪,他已经能预想到往后的日子了,他的体力已然不像年轻时的样子,跟悦方斋租地来种粮食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而张小花平日里给大宅子的富人洗衣服赚的几个铜板连饭都吃不上。
“老头子,去找欣儿,那丫头不是自卖给一个举人老爷当洗衣婢女了吗?算算时间也有两年多没见她了,听说每逢节日那些富人都会给赏钱的,勤快点还能有赏赐,我们找她要点钱去赎回顺儿。”
张小花像是想到了他孙女欣儿,这个孙女可不是赵娣生的,而是牛顺带回来的一个女娃,牛奋认为要是牛顺未婚有了个姑娘便会成为他的污点,死硬让牛大胆认下来的。
而这个牛欣还真不是牛顺的女儿,是他同窗的私生女,在牛家她的日子有牛顺的爱屋及乌过的比原主好太多了,平日里牛顺还会偷偷带她去酒楼搓一顿。
只是三年前,她实在是受不了牛家要什么没什么,她也知道了赵娣打算卖儿女的时候,提前给自己找了个出路自卖给了一个举人,当时她才十三岁。
距离上次她自卖已经过了两年多,她满打满算要是还活着也就才十六岁,只不过她早就死了,在自卖给那个举人老爷当晚就被对方强行同房,一个小女孩哪里有成年男子力气大。
牛欣不堪受辱跳井自杀,这件事被瞒了下来,当逃跑处理的,至于她的尸身被丢到乱葬岗被野狗分食了,现在连渣都不剩了。
牛顺他被带到了施琅面前,他看到施琅的时候激动的想要挣脱,只不过一介书生怎么可能给那些壮汉造成困扰呢。
“小吉你怎么在这?救我,这些人不知道要将我卖给什么人,求你救救小叔。”
他看到施琅边上的人对施琅那么尊敬,虽然他很疑惑为什么已经成为白鸭的侄子会在这,并且这个悦方斋的老板对他那么恭敬,他来不及想,对着施琅求帮忙。
“带下去,将他关在牛大壮一个房间。”
施琅觉得他很吵,让那些人将他关到牛大壮同一个牢房,牛顺听到施琅居然指挥的了那些人,并且那些人都对施琅的话没有一点反驳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你还有没有良心,还有没有将我这长辈放在眼里,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而且将你卖给白鸭馆的人又不是我,你要报仇去找你娘啊,你找我干嘛?”
牛顺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快吐了出来,不过他的话让悦方斋的那些壮汉都很佩服,白鸭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通往地府的捷径,去到那里面还真没听说有哪个人能在那个地方出来的。
被押解去往地牢的路上,牛顺不断重复的问候施琅,等他被扔到牢房时看到蜷缩在角落的大哥牛大壮,牛顺猛地冲上去狠狠的踢打牛大壮。
“都是你这个人害的,你满意了?借那么多钱,你这是不想我活啊,都是你都是你。”
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