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兴隆与罗飞一起来到大药葫屋子里,见林苦海上身被白布包扎着,柴如意轻轻在擦拭林苦海脸上的冷汗,眼里的担忧表露无遗,柴兴隆小声问道:“姐,林兄伤势如何了?”
柴如意皱起眉头也不言语,只是轻轻摇了下头,罗飞见林苦海一直在地上躺着,也不是个事,毕竟这深秋的天气晚上还是很冷的,别到时候伤势还没好,倒吸了一身湿寒之气,提醒道:“把他抬我房里吧,别到时候伤还没有痊愈,骨髓再入湿寒,那就严重了。”
柴兴隆也附和道:“罗兄说的是。”
柴如意暗暗咬了下嘴唇,小声道:“把他抬我屋里吧……”柴如意像是下了个重大决定一般,面色有一丝羞红道:“那样,我也可以方便照看他。”
柴兴隆闻言与罗飞面面相觑,罗飞耸耸肩笑道:“这样也好,甭管在哪里,反正别在这地上躺着就是了。”
大药葫这时走了进来,忙对着地上蹲着的柴如意说道:“柴姑娘,这些天你也累的不轻啊,可别也累倒了。”
柴如意柔声笑道:“有劳医师惦记了,我不碍事的。”
大药葫也没在说什么了,只是点了下头,就去看秦忠的伤势去了,见秦瑶也一声不吭的站在秦忠床前,就问道:“秦姑娘,你的伤口还疼吗?”
秦瑶淡淡的摇头道:“已经不疼了,开始有点发痒了。”
“那就好,痒,说明伤口正在愈合中,已无大碍,只是你大哥伤口较深,又因失血过多,身体甚为虚弱,醒来还不知到什么时候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忧,不会殃及性命。”大药葫一边说着,一边拨开秦忠的眼睛,看了一眼,又轻轻打开腹部缠绕的白布,见伤口有愈合的前兆,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容。
秦瑶见这大夫神色舒缓,也知道此人为救大哥尽心尽力,轻声道:“这些天麻烦你了……”
大药葫微微一笑,摆摆手道:“姑娘客气了。”
…………
昏暗的石梯,冰凉的墙壁,脚步在此刻响起,没有任何声音,却只有脚步的回声,像心跳一样不断地颤动,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由于环境昏暗,又用黑色的斗篷帽子覆盖,无法看清其面容,只能看到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嘴和下巴,他下着楼梯,行动不急不缓,很是从容。
他似乎很怕冷,伸出两只手将斗篷紧了紧,将身子彻底掩盖在了斗篷内,下了楼梯很久,渐渐地能听到了一丝声音,仔细听,是痛苦的惨叫声,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他不为所动,继续下着楼梯,那些声音渐渐地又离的远了,逐渐又没了声响,越往下,脚步的回声越大,仔细听,静谧的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也不知这人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门口停下,向下望去,楼梯还在延伸,没入了黑暗,仿佛这石梯通到了地府一样,深不见底
他向着那门内看了一眼,只见里面也是黑暗,无边的黑暗,他动了,抬脚走了进去,这是条长长的通道,墙壁更加冰凉,上面布满了水气,无不诉说着里面的阴暗潮湿。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拐了三个弯了,这才见到一丝亮光,也传来一些沉重的哀叹声,这声音没有一点的生机,就像是从一个心死之人嘴里发出的声音。
那人走出通道,定了定神,只见这是个很大的空间,八根火把挂在了墙的四周,在这大大的昏暗空间内,显得犹如星星之火一样,只见这空间的中央立着一块碑,上面有字,却离得远无法看清。
借着微小的火把,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四周有很多锈迹斑斑的铁门,没有小孔,不知道里面关的是什么,这时在往里走了几步,见一根大柱子后面,依靠着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在打着瞌睡,腰间有一大串钥匙,这人好似被困意折磨的不轻,脑袋一点一点的“钓着鱼”。
黑衣斗篷人轻轻咳了一声,那靠在柱子上的人,立刻惊醒,惊问道:“谁?”等他看清来人,连忙走上前去,左腿一跪,双手抱拳行礼道:“大人!”
斗篷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算是回应。那人连忙站起来,腰间的钥匙哗啦哗啦的响了几声,仿佛他也不是第一次接待这位大人了,轻车熟路的小跑到一个铁门前,熟练的找到钥匙,将门打开,然后低头说道:“大人,请!”
“嗯!”还是一声冷哼,那黑衣斗篷人,走了进去,那个看管的小兵立即又将门锁了起来。
那斗篷黑衣人看不清面容,只是听到门被关上了,才开始看着这个黑漆漆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但能听到铁链晃动的声音,他缓缓的问道:“老友,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哼!还行吧。”一个冷淡的声音在这间房里响起,虽说见不到人,但也可听到这人的方位,正是这间房子的中心。
“哈哈……”那黑衣斗篷人大笑了起来,这笑声让人听的寒入骨髓。
“嘿嘿……”回应他的也是冷笑声,显然这人一点都不怕黑衣斗篷人。
“我们也认识三十年之久了……”黑衣斗篷人还没说完。
就听那黑暗中的人淡淡的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别费心思了。”
“你可真是一把老骨头,又硬又臭!